京里最大的胭脂铺子叫满春楼,整整三层楼,主卖胭脂水粉,也卖一些钗环衣裳,物件做得好,生意便好,因此人来人往十分热闹。
明月带着谢望舒进了楼里,便有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来陪着,几人说笑几句便上了二楼。
谢望舒兴致缺缺,但是也紧紧地跟着明月,叫做什么便做什么。
明月同那妇人讲话,转头见谢望舒对这些都没兴趣的模样,不由道:“你若是觉着无趣,便送你去找娇姐儿了,她们怕是有的是乐子。”
明娇念叨一上午了,要去戏楼里看戏呢,现下怕是都到了。
谢望舒摇摇头,扶着明月上台阶,边道:“我还是陪着嫂嫂。”
明月并不强求她,等一行人上了二楼的厢房里,坐在窗边的小案旁了,楼里的人晓得明月的门户了,这边上的厢房便都清空不用了,安置明月带来的下人,紧接着又来了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招待明月,此人姓周,样貌秀丽,很不显年岁,明月便叫一声周掌柜的。
屋里堆着冰车,摆件精致,是很讨夫人女郎喜爱的装潢,还送了茶水瓜果来,明月倒是没吃,用了自家带的。
下人端着托盘,胭脂水粉的花样确实很多。
周掌柜拿了最新制的胭脂给明月挑,搬了小凳坐在边上,笑着瞧了明月一眼,并不敢多瞧,便道:“早就听闻夫人是苏州人,妾身年轻的时候,同夫君一道去过苏州,那里水土养人,漂亮的小娘子数不胜数,那时觉着开眼了,只是今个见了夫人,才晓得还是待少了,真正的世面今个才见到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