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谁的兵?从哪发?
大乾的兵力虽充足,平日里瞧着国强马壮,但真要调起兵来,还不一定能调出来。谢知冷眼瞧着,皇帝不会调应城的兵,应城的兵调了,显王怕是马上就坐不住了,可若是不动隔壁应城的兵力,便要调随州的兵,随州的兵调了,诸王进京易如反掌。
大乾倒是还有个飞旗营,早先还是皇帝的鹰犬,后来温党势大,慢慢就叫温党把控着,平日里低调得很,皇帝前些日子才革了温阁老的职务,如今怕是也难以指使。
大谢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,有些嘲讽似的笑了笑,道:“当年他自个就是这么来的京城,如今倒是怕了。”
大谢氏话这么讲,心里却并不觉着痛快,怔怔地看着桌上飘忽的烛火,轻声道:“过得真快……一下都这么多年了……”
二人的面庞都被烛火照得昏黄,谢知晓得她难受,只拍了拍她的胳膊,没讲多的。
烛火烧了一半,谢知又道:“先前传消息来,陛下震怒,那时情况前所未有,也太突然,陛下并未深究其中缘由,今个这一遭……陛下怕是还得琢磨琢磨真假……就算是指了兵,派哪个将领去,也是个问题……”
这人的身份一要压得住,二还得忠于陛下,三于打仗行军之上,还得有些真才实学。
大谢氏这么想着,心里忽地一惊,坐直了身子,道:“他,他不会叫乘风去吧?”
战场上刀剑无眼,自打明祁上了战场,谢氏便佛珠不离手,整日斋戒,可想而知心中是多么地惶惶。
大谢氏平日里还能安慰谢氏两句,若是乘风也去了,大谢氏光是想想都觉着喘不过气来,这是把自个的心肝搁到外边走了,光是担惊受怕就有的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