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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家伙,倔得很!”段离宵手掌倏然用力,那茶盏应声而碎,锋利的瓷片边缘陷入手心皮肤里,刺目的鲜血滴滴哒哒沿着扶手落到了地上。

见状破军有些焦虑的拧眉道:“主上,你的手……”

“废不了。”他冷哼一声,忽觉喉头一甜,撇开头咳嗽了好一阵,那雪白狐裘刹那便染上了点点红梅,他歪回躺椅上,厉声道:“加刑,打到他肯说为止。”

“是。”

挥手屏退众人后,他才卸下隐忍的面具,鲜血顺着捂住口的指缝不住涌出,脑中浮现出某张虚弱又倔强的面庞,那日在昆仑擂台上她也是这般血流不止……扯开嘴角自嘲的笑了笑,自己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么?

房门吱呀一声又被人轻轻推开,有身影迅速窜入,掩上门后不慌不忙接近那看似无害的红衣少年。

段离宵眼睛都未睁开,低低轻笑:“祭夜的人果真消息灵通,我才刚回庄没多久你们便寻过来了。”

悄悄横握利刃在身后,黑衣人戒备的停在不远处,犹豫片刻才道:“云阳阵的滋味不好受吧?你气数已尽,今日便是你的死期!”

“噢?”他懒懒的反问,随即坐直身子,微微仰高的白玉脖颈上满是殷红血迹,“你以为小小一个阵法能奈何的了我么?”

无形中传来的胁迫感逼得黑衣人往后退一步,他定了定心神,阴狠的道:“段庄主可知刚刚服下的药实乃穿肠毒药,寻常人撑不到半刻钟,换成是你,也定活不过半个时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