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头撇了撇嘴:“你哪只耳朵听到这是惨叫了?他在那个时候走火入魔了,千决心法本来就是极难驾驭的内功,再加上那时童彤被木月笙给劫持,所以他一时控制不住内息,就发狂了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?”老头摆摆手:“然后他就大开杀戒,十里坡的所有活物在他眼里都成了宿敌,连童彤都不能幸免于难。”说到这,他又笑了:“老夫提醒你,接下来便是邱络绎清醒后发觉心爱女子被一剑穿心掉落悬崖的场景,精彩的很。”
李冉冉恶寒,老娘可没有你变态。
二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,静静的等。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,邱络绎再无了声响,但这万籁无声的一刻,无疑是最难熬的。
“怎么没反应了?”老头喃喃,身子也越坐越近,探头过去的瞬间却对上一双赤红的眼,他腾地一声站起,撒腿就往外跑,一边还不忘大声嚷嚷:“快跑啊,他提早醒了!”
李冉冉还坐在原地,出神的望着邱络绎,他的眼角处还有一滴来不及留下的泪,固执的徘徊在他面容上刀疤的边缘处,有些突兀的画面,可看在她眼里,却是没来由异常的辛酸。今后的每日,午夜梦回时,他便要承受这种失去爱人的痛,若能永远神志不清对他来说也是幸福,可偏偏这一刻梦里的他是清醒的看着心爱女子落下山崖……
她眨眨泛酸的眼,慢腾腾站起身。那地上的人像是死了一般,眼神空洞,毫无神采,她看了他一眼,心里长叹一声,便出了水牢。
拐角处碰到那老头,一见她张口就焦急道:“如何?有没有听到……”
“没有。”李冉冉面无表情的道,绕过他继续向前走。老头朝四处张望了一番,低估道:“也好,老夫还能有机会逃走。”一念及此,他匆匆忙忙迈开步子,孰料没走几步就撞上人,他气结:“死丫头拦着路做什么!”
李冉冉低垂着眼:“木月笙是谁?”
老头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:“这话你该去问问你的小情郎,老夫不奉陪了,告辞!”语毕抬脚就走。
李冉冉不依,追上前,未出夜殿门就发现老头顿住了脚步,一动不动的站在柱边,很是古怪。再往前走,就有红色身影映入眼帘,少年秀致面庞挂着淡淡笑意,凉凉的道:“苏神医果然了不起,我这儿都被你当成自家后院了,来去无阻,居然还迷昏了我这么多的手下,段某是该赞你胆大好呢还是骂你不知死活好呢。”
老头脸色陡然变得难看,正欲开口说点什么,穴道就遭人点住,死士幽灵一般冒出来,拖着他往水牢深处走去。
“才刚出来又进去了,啧啧。”李冉冉不忘落井下石。
段离宵皮笑肉不笑的道:“你是不是该担心担心你自己?未得允许,夜闯水牢,还纵容外人来伤我的隐卫,这可是需要严惩的罪行。”
闻言李某人哽住,好半天才嘴硬道:“你不告诉我事实真相,我只得自己想法子,要杀要剐悉听尊便。”她伸长了脖子,做出慷慨赴死的动作,好一阵子不见动静后又偷偷观察他,见其一双美目下已有淡淡阴影,想来也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,心疼之下也只得服软:“对不起嘛……没有下次了,我再不无理取闹,也再不擅作主张了。”
手臂被对方拉住来回的晃,段离宵微微低下头,看着李冉冉讨好的表情,脸上甚至还有可怜巴巴的泪痕,不由莞尔:“这种动作素来适合貌美女子,你做的话不太适合。”
她难得好心情的没有顶嘴,手指下滑,握住他的掌心认真道:“我有事请问你。”
段离宵叹气:“问吧,这次便不要再为了这些事情闹脾气了。”
“木月笙是谁?”
他面容滑过震惊,片刻又极好的被微笑所掩藏,只微微别开脸,淡淡回道:“是我娘。”
危机四起
“萧护法,谷主有事找你。”说话的小厮战战兢兢,跪在地上连头都未曾抬起半分,手指按在地上有些颤抖,足以显示他的紧张。
在他身前,有带着银制面具的少年倚墙而立,身着黑袍,上半部分面容被隐藏,只余红唇紧抿,满身怒气无形泄露。
等了许久,未见回答,小厮忐忑不安的挪了挪膝盖,才刚抬头对上他的眼睛,肋下就倏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脚,身子狼狈的向后滚了两圈才停住。他强忍疼痛,也顾不上其他,只一个劲的磕头求饶。
“谁允许你抬头的?”萧墨走过来,一脚踏在对方的背上,眉心紧皱,面色冷冽到极致。
“小的知错,是小的该死。”小厮不自觉的哆嗦,素闻箫护法残暴乖戾,但凭日里对待下人的态度却算不得坏,也没听说过其故意刁难过谁谁谁,怎料今天通报谷主的传召时竟会无辜受到迁怒……
老头撇了撇嘴:“你哪只耳朵听到这是惨叫了?他在那个时候走火入魔了,千决心法本来就是极难驾驭的内功,再加上那时童彤被木月笙给劫持,所以他一时控制不住内息,就发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