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及定国公世子,薛予宁更觉心中不快。
前些日子薛予宁还是府中喝茶只要一年仅产几两的大红袍,穿衣只着蜀锦,鞋面需金丝纹绣的大小姐。
可一夕之间,风云巨变,作为镇北将军的长兄薛景琅陷入太子谋逆一案,锒铛入狱。
薛景琅本有一子,然因其夫人不喜热闹,常居后院,因而诞下孩子后也并未宴请宾客,众人也不知镇北将军早有麟儿。
因此当薛予宁沦为奴籍后,为护兄长之子,她将受伤的婢女破月同小侄子安置在外,自己辗转几次,入了定国公府做丫鬟。
而定国公世子谢砚书同薛予宁却是多年的死对头。
两家本是世交,二人生于同年,两人一同抓周那日,薛予宁拿起木棍砸向了谢砚书的头,而谢砚书也拾起香粉盒子扔向了薛予宁。
她哭个不停,谢砚书也被骂得够呛。
此后,两人年岁渐长,却愈发不对付。
谢砚书生来风流潇洒,打马遛鸟,骑射舞剑,无所不往,瞧见薛予宁那娇小姐,总是嗤之以鼻:“无甚大用的绣花枕头。”
至于出生簪缨贵胄之家的薛予宁,打小便享尽宠爱,衣食住行样样精致得不行,见了谢砚书那恣意样,总是哼声道:“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。”
可现下薛予宁为了活命,却在谢砚书府中做丫鬟,并且为了能同府中丫鬟和睦相处,她还得时不时同其闲聊那有名的“将军之妹和定国公世子是死对头”的故事。
拿自己做谈资,薛予宁实在是羞愤难当,可还是得将故事给继续讲下去。
“我娘曾经就是服侍薛家那位小姐的,我能不知道吗?”薛予宁抬起手,虚掩住了嘴。
秋水同夏云惊诧出声:“当真?”
薛予宁连忙点头。
夏云眼中星光一闪,她拉住薛予宁道:“听闻那薛小姐生得仙姿玉貌,白如冬雪,可属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