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老夫人惊的不过是她早就听闻自家孙儿提了个丫鬟在身边伺候,本想瞧瞧这丫头,却始终未找着机会,没成想竟是现下的场景相见。

而谢砚书则先是一番惊诧,后是一阵冷笑。

薛予宁给他下药?传出去定是定京城的一大奇事。

谁人不知他二人是死对头?薛予宁会给他下媚药,当真是无稽之谈。

可还未等谢砚书开口,地上的薛予宁却故作抽噎,似是极为怯懦一般。

“是奴想伺候主子,这才犯下了如此荒唐之举,还望老夫人千万莫要赶奴出府。”

薛予宁说话间,跪步上前,轻轻攥住了沈老夫人的衣角。

谢砚书则在心底泛起一道冷笑,原来薛予宁是想借机逃出侯府。

却不知为何,谢砚书只觉心种似有烈火中烧,又似绵针刺扎,竟翻起一阵酸涩。

沈老夫人常年深居简出,也就在薛予宁幼时见过,加之薛予宁此刻又在面上涂了黑粉,因而并未将其认出。

沈老夫人瞧着面前的少女,一张鹅蛋脸面,五官似是精心雕琢过的一般,眉目含情,可偏就是面上长满了黑斑,左眼角还挂有一道红疤。

她沉吟良久,长叹一声。

想来薛家还未失势时,皇后娘娘曾给两家搭红线,沈老夫人也中意薛予宁,听闻其娇美可人,虽说生活上喜欢挑三拣四的,可侯府又不是拿不出这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