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国公府的大门被轻打了开来,自里处走来一位着绯袍的少年,衣袍之上的金线狮子凶猛威严,可偏让这瞧起来分外年轻的少年将那凶恶之气给压了下来。
少年身披墨色大氅,墨发高高束起,端的一幅清朗少年的模样。
“彩云可赶出去了?”谢砚书向身边的墨尘问到。
早在彩云向他通报薛予宁在外行迹可疑时,他便知此人不得再留,哪知一日时光都未完,她竟有跑到了老夫人的身边,引得老夫人对薛予宁生疑。
谢砚书凝神思量了半晌,想必那日水中的媚药也是彩云所下,此人是断不能留在府上的。
墨尘替谢砚书撑起了油纸伞后,应声道:“彩云是家生子,她的父母二人都算得上老实,因而刘管事就把他们打发到了庄子上去。”
谢砚书闻言颔首点头,忽然他又忆起了什么:“薛予宁房内的炭火可嘱咐人添上了?”
薛予宁惧冷,而今早的银丝炭也早已燃尽,谢砚书便吩咐人悄声进去添点儿炭火。
“主子您倒是个好气性的,那薛小姐平日里见了你总是明嘲暗讽,而今她落难,您还这般帮衬,竟还替她瞒下了孩子的事儿,瞧她当年还多喜欢裴公子呢,哪知人一走,孩子都有了。要我说啊薛小姐着实是”
“墨尘”谢砚书接过了墨尘递来的伞,骨节分明的长指按住了伞柄,他打断了墨尘的话,眸色复杂。
“主子?”
“那孩子真是我的。”
“我就说嘛,定是……?”
待墨尘意识到方才自己听见了什么时,双目圆睁,他回头一看,哪里还有谢砚书的身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