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素白的衣裙同一抹玄色相互交缠,似那宣纸上滴落的水墨,晕开了一幅山水墨画。

“谢砚书,你当真要去西北?你真的想好了?此去一别,恐有性命之忧。”

今日这顿饭老夫人虽面上笑得开心,可薛予宁仍是瞧出了她笑意背后的心酸,定国公府只有谢砚书这一子,而西北之敌乃是明安朝的强敌,马上之族,剽悍善战,谢砚书难保不会有危险。

风声泠泠,暮雪纷纷,谢砚书正立在一腊梅树下,淡黄色的花瓣被雪风打落,掉在了谢砚书的手掌心中,雪粒子转瞬便化为清水,而腊梅仍安然躺在他的手掌心中。

少年踏着缓步,慢慢走向面前的少女,他轻柔地将花瓣放在了薛予宁的发间,疏朗的眉目带着无边的笑意。

“怎么,你在担心我?”

“我才没有!我巴不得你出了什么事儿才好呢。”

薛予宁一个挥手便将腊梅花瓣取了下来。

“这便是了,你既巴不得我出事,还这么在意做什么?”

薛予宁一时被问住,谢砚书瞧着薛予宁呆愣的神色,他忽觉心中一阵舒畅。

谢砚书抬步向前走去,却再次被薛予宁叫住。

少女立于谢砚书方才所在的腊梅树下,眸色复杂,她沉吟了许久,才极为艰难地开口。

“谢砚书,若你能安然无恙地从西北归来,且我兄长能平冤昭雪,我就”

谢砚书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漾起一阵水波:“你就怎样?”

“我就代你向我兄长告知你的心意。”

谢砚书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