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快去追那马车吧,若是天明暴露了我们的行踪,定会给娘娘带来麻烦。”

薛予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她紧紧地缩在墙角一处,连喘息声都放缓了,当她听见渐行渐远的马蹄声后,这才长舒了一口气,紧绷着的神经也渐渐松弛。

这一路的颠沛流离已磨去了她浑身的力气,薛予宁只盼着今夜能好生休整一番,躲过玉华派来的死士,而后寻到时机逃出人伢子的手里。

是以在听见死士远去后,薛予宁立时便靠在柱子旁昏睡了过去。

庙外的大雪未曾有过半分的停歇,絮雪就那样扬扬洒洒地下了整夜。

薛予宁也沉沉睡了一夜,直到身边传来一阵痛苦的□□声才将她唤醒。

“嘶”

薛予宁才睁眼,便瞧见身边一名穿着粗布蓝衫的男子,他脸色发白,眼帘微微扬起,眉如墨化,鼻梁高挺,淡色的嘴唇紧闭,似是遭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一般,浓眉一皱。

薛予宁微惊,在这些一众被拐来的女子里,何时竟出现了个男子?

莫非现在的贵公子们也好男风?

薛予宁摆了摆头,将心中涌上的想法甩开,只是这一刹,她的脑中倏然浮现出了谢砚书的一张脸。

她也曾拿这个打趣过谢砚书。

只是还未等薛予宁多想,身边的男子突然紧抓住了她身边的干草,疼得眉头紧缩。

薛予宁环视四周,只见众人还在沉睡之中,而在他身旁的男子右膀之处竟有一条可怖的长口,涌出的血色让薛玉宁一怔。

她赶忙从袖间取出了裴青给她的金疮药,撕下了裙角处的一则长布,想要拭去那人肩膀上的血渍。

可她的手才将将碰到那人的衣角之时,紧闭着双眼的男子骤然睁开了一双清眸,微扬的眼尾带着些倨傲,化作了利剑刺向了薛予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