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景琅轻饮下温水后,朗声道:“他当然不是真心想要娶你,不过是为了我薛家的兵力罢了,可若是再将你嫁给他的话,那岂不是让萧成炜的羽翼更加丰满了?陛下为了制衡各方势力,便只能让赐婚于你和谢砚书。”
薛予宁点点头,正如薛景琅所说,萧齐北是个善用制衡之术的人,可也正是因为他的制衡之术,才让薛景琅饱受牢狱之灾。
薛景琅像是看穿了薛予宁的心事,他抬手一敲薛予宁的额头:“想什么呢?愁眉苦脸的?你这样皱眉若是让谢砚书瞧见了,指不定就不愿娶你了呢。”
薛予宁吃痛地揉了揉额头,嘟囔道:“不娶就不娶,又不是谁上赶着嫁给他。”
薛景琅在旁笑容愈甚:“我家小妹艳冠定京,当初及笄那年提亲的人都快将我将军府门都踏坏了,你竟没有一个看得上的”
薛景琅突然停顿,他转而看向薛予宁,摩挲了两下下巴:“莫非你当年就是为了谢砚书才推拒了婚事?”
薛予宁微微转身,避开了薛景琅的视线,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些:“才不是因为他呢。”
“不是因为他,那你怎么红着个脸?”
“我没有!”
“宁宁向来是个爽利的性子,怎的还扭捏起来了?”
前些日子还是一片荒芜,瞧不见人影的将军府今日迎回了旧主,才算是春入荒园。
夜雨连绵,落在碧草之上的雨滴溅起一道水雾,闷雷滚滚,惊煞枝头花,积蓄的雨水流光,盛着一朵又一朵的残花,顺着小径斜坡下流至青泥边。
窗外细雨霏霏,窗内烛光曳曳。
“小少爷也真是,偏生要同姑娘一起睡。”
破月替归远压住了被子的衣角,轻笑着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