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府外聚集的百姓抬头向着里边儿细瞧,甚至有不少官娘子也在门外瞧着,识货的官娘子看着敞开的箱子不住惊呼:“国公府出手也太阔绰了吧,黄花梨顶箱柜、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、镶金翡翠玉镯、双儿同心白玉莲花佩、银鼠皮、香云纱、云锦、蜀锦、织锦缎、紫檀木折枝梅花贵妃榻”
那位官娘子险些接不上气儿来,这琳琅满目的一箱又一箱不停地抬往将军府,他们众人能瞧见的还仅仅只是箱子最表面的一层。
听着那位官娘子所言,光是这最上层的东西每一个单拎出来都价值不菲,绝非凡品,而国公府的人还成箱成箱地往里送。
不少围堵在门前的百姓不禁笑道:“这哪是娶死对头?这分明是巴不得将人捧在手心里呢!”
薛予宁闻听着门外的杂音,加之这一来一往的人,总觉着闷得慌。
“我瞧着这一时半会儿怕是完不了了,我去外间走走。”
薛景琅颔首,示意薛予宁出去走走,他的眉头一直锁着,他本就是行伍出身,瞧着面前的聘礼便觉头大,偏生作为主公他还不能同薛予宁一样走。
这边薛予宁沐浴着春光,行于小径之上,倒觉心中朗畅。
她行至一株梨树之下,被清风搅弄的梨花簌簌飘落,落在了她的发间,又滑至她的手中,沾着雨渍的梨花瓣在她手心渐渐化为暖意。
她有些恍惚,算算日子,离她出嫁也不过只有十日了,她本以为此生与谢砚书都将会是一见面便拌嘴的冤家。
却不想这几年来,自己于青崖书院所收到的小物什都是谢砚书所送,若非是将军府倒台,她沦落国公府丫鬟,是否今日她见了谢砚书,还得同他吵上一阵呢?
正当时,只见归远从后院踉踉跄跄地跑来,手中还拿着一个小木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