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!”
“陛下!”
萧齐北骤然倒下,吐出的鲜血染红了他面前寒凉的月色。
夜风料峭,营帐之中焰苗轻晃,早先摘下的桃花粉瓣尽数掉落,在桌面上铺陈晕开,瓣角已渐染墨色,不复往日清丽。
“不行!你绝不能去,若是萧成炜在中途设伏,你该当如何?况且小宁如今已有身孕,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,你让她怎么办?”
薛景琅厉声呵斥,双眉紧攒,他虽对萧成炜举兵一事并不惊诧,但是要想安然归京,确实并非易事。
“薛大哥,此前我早已给我的父亲送信,告知他们减缓行军速度,为的就是能够在突遭变故之时,能及时赶到骊山,而今已兵临城下,我们还坐以待毙不成?”
谢砚书眸色坚定,并未有半分惧色。
薛景琅来回踱步,他冷声道:“是,我知晓你先下是想从小径去寻定国公,可如今萧成炜已渐渐逼近骊山,他一来必定会先围裹所有下山的小径,又怎会让你轻易逃出?”
“难道我们就不试一试吗?”谢砚书回声应答。
“试!自然该试,但这个人不该是你,听我一句,由我下山去找寻定国公,你则驻守骊山,拖延时间可好?”
薛景琅是死过一次的人,早在将军府被抄,喻青陈尸寒雪之中时,他便已了却了生念,若非是归远尚在人世,他许是早就同喻青一起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