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成炜轻叹一声,语气中是道不尽的失落与无奈。
萧齐北额前的白发微微晃荡,他轻蔑地笑出了声:“分忧?朕有太子,又何须你来分忧?”
萧成炜闻听太子,旋即目光一扫早已被禁锢住的萧成珏。
他猝然举起长剑指向萧成珏,目色猩红:“父皇,我哪点比不上萧成珏?都说我是最像您的皇子,像您一样心狠,像您一样多疑,更像您一样有野心,如他萧成珏这样一个优柔寡断的人都能做那东宫之主,我又为何不可?”
萧齐北看着几近疯魔的萧成炜,心下一寒,腾起一股悲凉,萧成炜所言不差,他是诸位皇子中最像他的一个,也是最有野心的一个。
他千不该万不该做的,便是当初为了制衡太子,消减自己的疑心,转而扶持楚王,让楚王成为平衡权势的棋子,细细纠察下来,这些都错在了他身上。
“父皇,您在位的这几年,残害了多少忠良,难道你不清楚吗?”
萧成炜泠泠开口,所说的话像是一把尖刀刺入了萧齐北的左胸。
是啊,这些年他醉心制衡之术,一心只想着平衡各方势力,将权力握在自己手中,但凡听见一点风吹草动,这颗疑心的种子便会生根发芽。
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帝王之位,甘愿将自己的儿子也作为棋子去平衡朝局,也正是因为如此,才助长了萧成炜的野心,让他有了夺嫡之心。
萧齐北忽而哼笑出声,双目失神:“原来是朕错了,这么多年,都是朕错了”
“是啊,父皇,您年事已高,龙体抱恙,是时候退位了。”
萧成炜说完这句话后,右手一挥,身后立时有人拿来了笔墨纸砚,轻轻搁在了萧齐北的身后。
萧成炜缓缓朝着萧齐北走去,声音寒凉:“而今整个骊山已被我的人所围住,皇城也已被攻占,便是谢砚书来了也为时已晚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