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景琅一拍谢砚书的肩,带着些试探性的意味开口:“她没有随意大发脾气?”
谢砚书微愣:“何出此言?”
薛景琅目露惊色,他双眉禁皱:“喻青当年怀归远的时候,总爱生气,没事儿便逮着我骂,我想着小宁本身性子就娇纵,恐是会比喻青有过之而无不及,本想劝慰你一番的,怎知她竟没有发脾气。”
谢砚书闻言朗声一笑,双目含情,他看向远处的天光,层峦叠翠,拢起一道弧线。
“宁宁才不舍得骂我呢。”
是夜,烛火通明,少年清俊的下颚染了些烛光,寒星碎钻的双眸里盛着一汪深潭,潭中不经意间落入了一块玉石,漾开了阵阵涟漪。
“这是什么?”
薛予宁拿过桌上的竹条,细细翻看了起来。
她拿着竹条围裹而成的一个小团,思索了一番后,竟是与记忆中的一则影像重叠。
“你在做小兔灯?”
谢砚书沉声而笑,目若朗星:“从前在青崖书院时,你总以为送你小兔灯的人是裴青,而今我当然要重新做一个送于你。”
少年说着便将薛予宁手中的小兔灯拿过,转而将桌上已然点好的蜡烛嵌进了竹灯之中,白色的玉兔登时便跃然于火光之外,灵动的眼眸正盯着薛予宁。
“宁宁,你想去江南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