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为布庄如此费心劳力,他内心的愧疚又深了几分。
可惜,愧疚不是喜欢,他的心全在画眉那儿。一个好男人,一生只能爱一个女人,而他已经有了。
纪忱深深地叹了口气,轻手抱起熟睡的霍酒词。
没等他走几步,霍酒词醒了。她睡意未褪,目光朦胧,对上纪忱的侧脸时有些恍惚,呓语道:“这一定是梦吧,你也只会在梦里抱着我。”
听得她苦涩的话,对上她朦胧的眼,纪忱面上神情一窒,薄唇抿得紧紧的。他没言语,俯身将她放在床榻上,为她掖好被子。
许是太累,一沾上被褥,霍酒词便闭上了眼。
纪忱一直都清楚,他的妻子是个容色极好的美人,睡相也好,安安静静的,有种惹人怜惜又拒人千里的矛盾感。
倘若没有画眉,他们俩兴许是对璧人,然而世上没有倘若。
这辈子,算他欠她的。
纪忱放下钩子,帐帘一落,瞬间隔绝了两人。
今晚,他意外地没睡着。
翌日,霍酒词一大早便去了桃夭布庄,按照计划大刀阔斧地改了一楼二楼,叫它过几日焕然一新。
将布置图交给孙牟后,她与夕鹭外出采购桌椅。两人走在热闹的接头,时不时聊些最新的胭脂水粉。
蓦然,前头传来一阵激烈的女声。
“你们瞧,你们瞧,是风雅公子纪忱。”
“纪忱都名花有主了,瞧什么瞧。”
“成亲了又如何,当妾我也愿意。”
“你们愿意,我可不愿意,我宁愿嫁jsg给卫焚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