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国舅走到灵棚前大臣很多,都在排队等待,大家纷纷向他见礼,忽然,门口的几名大臣纷纷闪开,只见楚王皇甫恬走了出来,让申国舅更加吓了一跳,他竟然披麻戴孝。
在场的大臣、皇族没有一个人这样做,这不是不可以而是因为这是一种极为隆重的礼节,是一种对死者和死者家属最大的尊重,如果是从前,很多皇族大臣都会在这样做,但在凉王系开始被铲除打压的背景下一般人就很难做到了,能来拜祭一下已经是冒了很大风险,谁还敢披麻戴孝,那就等于告诉皇帝他就是凉王系的人,没有一个人披麻戴孝没想到年仅十三岁的楚王竟然做到了。
这让在场的大臣们暗暗惊讶,连王妃也红着眼睛跪清楚王的重礼,申国舅忽然明白过来了,这是楚王在对凉王系的示好,在皇上已经表现出对凉王系下手的时刻,楚王竞然反其道行之,向凉王系示好,这让申国舅心中惊叹不已,他要和楚王好好谈谈。
楚王皇甫恬也看见了申国舅,连忙上前施礼,“舅父也来了。”
“嗯!你等我片刻。”
申国舅也不排队,直接进了灵棚祭奠,片刻又出来,给皇甫恬使了个眼色,皇甫恬侧也听话,乖乖地上了申国舅的马车,一进马车,他便将身上的孝服都扯脱掉了,申国舅也没有说话,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,半晌,他淡淡道:“你这又是何苦?”
“舅父认为凉王系完了吗?…,皇甫恬舒舒服服躺在椅背上问道。
申国舅倒有了几分兴趣,他反问皇甫恬,“你认为呢?”
皇甫恬摇摇头,“我认为凉王系的力量会更加强大,强大到足以参与夺嫡的程度。”
申国舅脸上大变“夺嫡,这两个字是权力场中的大忌,他一把摁住皇甫恬肩膀,不准他再说下去,他向外看了看,四周没有人,他便立刻吩咐一声,“回府!”
马车启动了,拼鳞车轮声掩盖了他们说话的声音。
“这是谁告诉你的?夺嫡之事。…,
“是我师缚说的,他说皇祖曾有圣旨,凉王可继帝位,排在楚王之后,齐王之前,皇甫无晋是皇族嫡系,如果他为凉王,那他也有资格继承皇位。”
这个秘密申国舅也知道,他甚至还知道这道圣旨就刻在太庙的一块铁碑上,可那又能怎么样?难道皇上会立别人的儿子当皇帝吗?
申国舅很不以为然,这一点他是认准的,不管无晋怎么受宠,怎么登高位,但他就是和皇位无缘,并不是随便一个皇族都能参加争嫡的,这里面有个前提,必须是皇帝的儿子。
“殿下,你不要再想这件事,也不要标新立异,现在是很敏感的时刻,太子可能会被废、战争也能会爆发,……””
申国舅的眼睛变得格外冷厉,盯住楚王,“要学会冷静,学会忍,要学会像我一样,静观时局的变化,以不变应万变,你明白了吗?”
皇甫恬本来还想给舅父讲一讲皇甫无晋的实力,炫耀自己的见识,可见舅父似乎什么都明白,他也就沉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