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颜年晃了晃手中白衣军内应的情报笑道:“这情报大家也看了,写得很清楚,这次去蜀州,白衣军士兵完全被瞒住,他们以为只是一次行军拉练,而他们的父母妻儿都在庄园内,上兵伐谋,先制造他们内乱,今天晚上就是机会。”
说到这里,张颜年对另一员大将道:“你可率五千军队抄小路去后方,将脱军逃跑的白衣军一一抓获,不要伤害他们,最后等我一并发落。”
……
河滩上已经搭建一百多顶小帐篷,这种帐篷最多只能容下几人,这些帐篷对两万多人的军队没有任何意义,主要是供校尉以上的军官休息。
军队是从下午开始休息,到了黄昏后,士兵们都没有行军的动力了,纷纷要求明天再继续行军,甚至有不少低级军官要求结束拉练,返回同安郡,但章氏兄弟明确拒绝了返回的要求,并且明言,这是上面的指令,各军必须到合肥县进行统一训练,但章氏也做出让步,同意休息一晚,明天上午再出发。
从傍晚时分开始,一条消息便悄悄在大营内传开了,这次军队是被调去蜀州,将不会再回来,这条消息越传越广,并开始在军中引起了恐慌。
在一座帐篷旁,十几名校尉正聚坐在一起,讨论这条消息的真伪,为首之人是一名身材魁梧的校尉,他叫梁应,三十岁出头,他正是梅花卫派到白衣军中的内应,在梅花卫中他就是校尉,那是真正有本事的人,武艺高强,有很强的号召力。
而白衣军的校尉们大多是从流民中挑一些孔武有力的人担任,和梁应的差距太远,不仅都尉,连章氏兄弟都比不上他,只是因为梁应加入白衣军只有两个月不到,资历太浅,所以暂时委屈为校尉,尽管如此,梁应还是很快在军中建立了威望,他性格豪爽,出手大方,仗义助人,已有十几名校尉都愿意跟随他行动。
“梁大哥,弟兄们都很害怕,到底消息是真是假,是不是不能再回同安郡,大家的父母妻儿可都在同安郡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一名校尉惶恐地说道,他的担忧引发其他校尉的共鸣,大家纷纷对梁应道:“梁大哥,你就分析一下,到底是不是传言?”
“大家听我说!”
梁应蒲扇大的手一挥,众人都安静下来,他看了众人一眼,这才沉声道:“我认为这个传言应该是真的……”
他话没有说完,众人顿时像炸开锅一样,吵声一片。
“大家安静!听我说完。”
梁应提高嗓门,众人又渐渐安静下来,他又对众人缓缓道:“两帝并立的消息想必大家都知道了,大家想想看,我们是什么人?是申国舅的私兵,申国舅远在雍京,而我们在楚州,他当然是想把我们调去雍京,去雍京要么走汉中,要么走洛阳,要么走蜀州,前两条道都被堵住了,我们只能先去蜀州,然后再北上关中,所以我觉得真的是把我们调走,不会再回同安郡。”
“老子不干了!”
一名校尉怒气冲冲站起身,甩手便走,他的老母妻子,还有三个孩子都在同安郡,就靠他养活,他若走了,全家都得饿死。
“毛老弟等一等!”梁应喊住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