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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去的四万白衣军停驻在霍山县以东六十里的一条山坳中,他们遇到麻烦,探子发现前方三十里外有六万府兵拦住了去路,他们之前还为此反复商量,走霍山县路还是走开化县路,最后觉得走霍山县路更稳妥一点,没想到,还是被拦截住了,也就是说,他们的行踪完全掌握在楚州军的手中。
司马方不得不下令停止前进,全军就地驻扎,司马方心情非常烦躁,其实他担心的不是楚州军拦住去路,他更担心的是荆州的路也被洛京军队堵住了,早在十天前他便得到消息,洛京武卫大将军李延率十万大军南下,进军迅速,已经收取江陵郡,现在十天过去了,巴陵郡和长沙郡也应该被夺取,那么,荆州还走得过去吗?
这些情报他都没有告诉白衣军,他怕引起混乱,想走一步算一步,但现在不仅荆州难走,就连庐江郡也似乎走不出去了,令司马方一筹莫展。
他背着手在大帐内来回踱步,这时,一名士兵在帐门口禀报,“司马将军,吴将军有请,说有重要的事情和将军商量。”
司马方精神一振,他想起上午吴军欲言又止的话,或许可以向南走,他有一条路可以绕过拦截,当时斥候还没有探来消息,司马方没有放在心上,可现在看来,似乎向南走是唯一可行的路了。
他立刻出营翻身上马,带着十几名亲兵,骑马向吴军的营帐驰去,吴军是副将,按照军队行军原则,必须首尾呼应,主将在前,副将在中,裨将在尾,而这支四万人的军队没有裨将,所以吴军的营帐便在中间偏后一点,距离司马方的营帐约两里。
片刻,司马方赶到吴军大帐前,只见吴军已经在门口等候他了,老远便歉意拱手笑道:“我这里临时做了一个沙盘,不便搬抬,只好把司马将军请来,请恕我失礼!”
“不妨!不妨!”
对于司马方来说,只要能找到出路,吴军再失礼他也不会放在心上,而且他很看重吴军的见解,非常透彻犀利,往往说到问题的要害。
他翻身下马,把缰绳扔给亲兵,“在门口等候!”
他笑呵呵拱手回了一礼,便急不可耐地跟吴军进了营帐,吴军随手将帐帘放下,小声道:“事关机密,不可泄露。”
司马方见帐内放着一架沙盘,他上前看了看,果然是南方各郡的沙盘地图,有一条红线标明行军线路,他顿时被吸引住了,红线标识得非常清晰准确,绕过长沙郡北上,走夷陵道进入蜀中,他用手指着红线慢慢向前走,在长江边停住了,他发现一个问题,怎么过长江?如果荆州水军被皇甫恒的军队接受,他们根本就过不了长江。
“吴将军,长江怎么过去了?”
司马方问了一下,却没有听见回答,不由奇怪地抬起头,发现吴军竟然不在大帐中。
“吴将军!”
他又喊了一声,话音刚落,只见内帐‘哐当!’一声,有茶杯摔碎的声音,不等他反应过来,只见两边帐幕中冲出来上百名刀斧手,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利斧。
司马方大吃一惊,他本能地拔宝剑,却摸个空,这才想起宝剑在马上,只听几声惨叫声,司马方躲闪不及,被乱斧劈死,与此同时,在隔壁小帐休息的十几名亲兵也一杯毒茶全部送了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