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绝不会!”
高昂也反复考虑过这件事,“首先申太后在京囘城的兵力并不多,她只有一万龙武囘军和五千绣衣卫,现在她既然反宫变成功,那说明她把一万羽林军也捏在手中了,这样她有两万五千囘人,但卑职以为,她在宫变之前应该很紧张,如果她捏不住羽林军,那她就是一万五千囘人对三万囘人,包括皇族的私兵,她肯定会紧急向申济求援,那么申济现在应该是在回京囘城的路上,极可能已经率军回到京囘城。”
皇甫无晋轻轻点头,他也是这样认为,申济绝不会置身事外,“如果是这样,你说申济一旦控囘制了京囘城,他会怎样对待皇族?会礼待他们吗?还是会趁机……”
高昂明白皇甫无晋的意思了,他也暗暗一阵心惊,以申济一贯所作所为,如果申济控囘制了京囘城,皇族必将面囘临灭囘顶囘之囘灾。
“殿下,我估计皇族形势不妙,关键看太后能不能保住他们,如果保不住,他们肯定将是灭囘顶囘之囘灾,只有杀尽皇族,申济才有登基的可能,我想,这个机会他绝不会放过。”
“这也是我所希望的,如果申济杀尽皇族,那我就能取得政囘治上优势,洛京的皇族就会对我感激涕零,尽管我夺了他们的土地。”
皇甫无晋微微笑了起来,“看来我要反其道而行之了。”
他立刻下定了决心,“我现在要去一趟皇甫仁杰的府邸,和他商量一下祭祀太庙的事情。”
皇甫仁杰是前宗正寺卿,是皇甫恒的人,在两京对立后,他回洛京担任了宗正寺卿,在皇甫恒败亡时逃出洛京,去了楚州,被太皇太后封为晋陵郡王,现在出任宗正寺卿。
……
正月初一下午,申济在新丰县杀尽雍京皇族的消息也传到了洛京,使洛京朝野一片哗然,更令洛京的一百多皇族无比惊囘骇,同时也让他们暗自庆幸,虽然他们失去了土地,却抱住了财产,也更保住了性命,皇甫无晋在拿走他们土地后,便不再为难他们,给他们完全自囘由。
本来不少皇族还准备愤囘恨迁往雍京,不料潼关发生战事,阻挡了他们的脚步,他们准备等战事稍稍平息便过去,但此时,他们只能用一个幸囘运来形容自己的未能成行,使他们逃过了成为刀下之鬼的噩运。
大年初二,洛京皇宫太庙内,宗正寺举行了盛大的祭祖仪式,在在洛京的一百二十八户皇族,以及他们的成年儿子,一共五百余人,全部参加了这一次祭祖,没有人强囘迫他们,但这事关每个人的切身利益,几乎所有皇族都自觉地参加了这次祭祖。
他们希望皇甫无晋能够在先祖面前考虑他们的利益。
这次盛大的洛京皇族祭祖,在雍京皇族惨遭屠戮之时举行,便显得格外的引人瞩目。
“当!”
太庙的紫金钟敲响,清脆的钟声响彻了太庙广囘场,皇甫无晋身着摄政王的一品紫袍朝服,头戴三贤冠,在他身后,五百余名皇族跟随着司仪的高喝声同时下拜。
在皇族四周,数百名宦官手捧各种祭器和祭品,正缓缓进入太庙。
三叩礼完毕,宗正寺卿皇甫仁杰高声喝喊:“列队,入太庙大祭!”
皇族子弟们开始列队进入太庙大殿,大殿正中立着开国高祖皇甫铁厉的铜像,在一排排供桌上,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先帝们的灵牌。
而在最下方,赫然摆放着晋安皇帝、永安皇帝以及明德皇帝皇甫天凤、代宗皇帝皇甫玄德、熙宗皇帝皇甫恒的灵位。
皇族们默默注视着这五只灵位放置在一起,每个人的心中都涌囘出了一种难以言述的复杂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