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来世家大族为了约束后辈,都会有让后辈闻之胆寒的家法。
陆家的家法共有两样,一样是供在祠堂的蛇尾鞭,多用于家中犯了错的男子身上,这处戒园却是专为府内的女眷而设。
陆令晚对这座花园知之甚少,没有人给她讲过园中的情形到底如何,犯错之人入了这园中又会受到怎样的责罚,这些从来都没有人给她讲过。
她知道,只有犯了大错的女眷才会被关在这里,一个一提起来便会让府上女眷色变的地方。
记忆里,陆令晚只记得自己那位嫁入忠勇侯府做继室的姑姑待字闺中时,不知犯了什么错,曾被关在这里。
当时她还小,姑姑从这戒园中被放出来的时候随着母亲去探望过。
可即便隔了这么久,仍然记得那时的姑姑人瘦的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双眼深深凹陷,眼底漆黑,神情涣散,撑着精神勉强应答时反应似乎也很迟钝。在那两三个月里,她都一直是这样,不算正常的状态。
想到这里,陆令晚觉得自己的身子渐渐发起了寒,从指尖蔓延至背脊,最终双足似乎也冰凉了起来。
不是不怕,只是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些时候,明明怕的浑身都要发起抖来,却还是要咬着牙一往无前。
婆子最终停在一处并不起眼的屋舍前,但是陆令晚很快就发现了不寻常之处。
这座房子没有门,仅余的一扇窗也被黑布严严实实的遮住了。婆子走到一丛荒草处,将一个铁盖一样的东西从地上掀开来,显出一层一层的石阶。
婆子没有说话,将火折子打开吹起,直接走下去,陆令晚也只得跟上。很快,除了那火折子上的一点光源,四周便陷入了那种浓厚深沉的漆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