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要搀扶陆令晚进来。陆令晚却猛的推开她,发了疯似的朝屋里奔去。
屋里的烛火将房里映的似日头西沉时的黄昏,橙黄的光一束束散开,是那种冷秋里草木枯败时的颜色。
一股浓稠的药味儿刺入鼻中,压的她几要喘不过气来。
围在床边的那几人听到声响,都回过头来看向她,脸上神色各异,或惊愕或愤怒。只是她像什么都看不见似的,往众人围拢的那一方架子床上奔去。
只是她看见床上躺着的那具身躯,仿佛是一具枯骨,只是外头紧紧的包了一层苍白的近乎透明的皮。
厚实的锦被压在她的身上,并没有隆起多少弧度,仿佛都要将那枯骨压折似的。
陆令晚颤抖着转去看母亲的脸,脸是那样的苍白,失了血色的唇瓣。
明明她的娘是那样的美啊,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有很浅很浅的酒窝,温柔的双眸里jsg像是有化不开的春水。
可现在她的笑容干涸了,人也枯败了,她人就这样萧索地睡去,再也不会醒来。
花叶落了来年还能长到枝头,可是她的娘走了,却是来年,后年,十年,一辈子……都远远都不会回来了。
秦嬷嬷在一旁看着难过,抹了把眼泪:
“晚姐儿,夫人走的时候,嘴里一直喊着您的名字,她最放心不下的,便是您啊……”
她像是听到了又像没有听到,只一层干瘪的嘴唇动了动,低声像是呢喃:
“娘,我是傻囡囡啊,我是您的傻囡囡,我回来了,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