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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令晚红着眼看向齐昭南的目光,像是要生生剜出个洞来,干瘪的嘴唇一张一合,她的喉咙早已沙哑的发不出声来。

齐昭南还是看懂了她想要说的话。

她说的是,齐昭南,我恨你。

像是有一把利刃插进心口,生生翻搅着,那里搅得一塌糊涂。

他看着她这般模样心痛万分,咬了咬牙,伸手死死地捏着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,他用那个狠狠的目光看着她:

“陆令晚,你听着。你若是恨我,便好好活着,活着才能报复我听到了吗?你若是死了,我就把你那爹和弟弟送下去,让你们一家团聚。说到做到,你听明白了没有?给我咬着牙,给我活下来。”

陆令晚现下也不知是糊涂着还是清醒着,只对着他惨然一笑,头一歪便再次昏死了过去。

杜太医赶过来,扎了一回针,命人熬了碗药强灌了下去,床上的人这才发了回汗,人渐渐又沉睡了过去。

她半截手腕露在外面,搭在青绿色的被面上,越发显出几分苍白瘦弱来。

齐昭南将半截手腕捏握在掌心里,手腕上传来的温度仍然烫得让他心惊,窒息般的无力感将他淹没,他的蛮横和强势在生命的脆弱面前显得毫无作用。

他将额头抵上去,他小心地磨蹭着她的手背,带了点儿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讨好意味。他说:

“你这样倔的丫头不会轻易就认输,对不对?”

嗓音低沉而粗哑。

陆令晚一直烧到第二天黄昏,温度才渐渐降了下来,人糊涂的时候醒了几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