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 没有什么悲痛, 只觉得他那继父一生可笑, 苦心孤诣地筹谋了一辈子, 临到死了, 还是没能把自己的亲儿子扶上位,怕也闭不上眼吧。
他不过才回到府中,便被二爷齐鹏派来的人叫到了正堂来。
抬脚走进去,刚跨过门槛儿,往里头一瞧,侯府的人也算来了个全,就连齐曜北那新鲜的老丈人定国公也来了,显然是副兴师问罪的架势。
侯府老夫人白氏坐在上首,见他进来目光哀痛地看向他。
而下首的陆令晚只压着眉眼,拨弄着茶瓣儿仿若未见。再往下数,是二房三房的人。左列上首则坐着定国公,齐曜北及其刚娶进门的妻子,定国公家的嫡幺女,邱初瑾。
齐昭南大剌剌地走进去,也不行礼,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来,面上带上了几分闲散的笑意,仿佛前几日大闹婚礼的不是他,又仿佛入宫挨了申斥被禁足府中的不是他。
“给祖母、诸位长辈请安了,祖母身子康健否?叫我前来是有何要事?”
他面上虽是一副懒散的样子,心里却绷紧了弦,知道这样大的阵仗只怕是不好善了。
果然,白氏拿虎头拐敲着地面。
“孽障,还不跪一下!”
“祖母,咱们祖孙俩一年也见不着几次,您每次见着我头一句便是这个,下次能不能换个新鲜的?孙儿这又是做错了什么,惹了您老不快?您可要多保重这些身子,否则也不知这一句话还能骂上几次?”
“我们齐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孽障!”
几乎是异口同声,齐昭南和白氏同时发声,两厢语速丝毫不差。
齐昭南将白氏往日的神态都学了个十成十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