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“闷哼”一声,那人的反应很迅速,立时就扣住了陆令晚的手腕,将她整个手翻转过来。
陆令晚吃痛,手一松,簪子落下来。
她想要呼救,声音刚半个音节发出来,就被人捂住了口鼻。
陆令挣扎起来,虽她看不清对方,抬腿凭着感觉,朝那人身上一踹,捂住她口鼻的手松了下来。陆令晚趁机又要呼喊,但扣住她手腕的人反应也极为迅速,一手掐上了她的喉咙。
逼迫渐渐发紧,她本能的想要挣扎、呼喊,但是发出的声响微不可闻。
那人钳在她脖颈上的虎口仍在紧缩,进入肺腔内的空气越来越少。她发觉出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淡薄,徒劳挣扎着身子,想闹出些动静来,但并没有什么用。
这屋子里的陈设实在太过简单,连能砸到地上发出些声响的花瓶器物都没有。
绝望一点一点地侵蚀掉意志。
似有什么滑凉的东西缠在颈上,好像还沾染了些雨水,一股子土腥气,她不知道那是自己喉咙里的血味儿或者别的……
齐昭南刚从乾清宫走出来,他禁闭被放出来不久,便官复了原职,又前些日子承袭了爵位,便来宫中谢恩述职,皇帝便问了些军务,一直将他留到现在。
宿安跟在他身后,替他撑着伞,两人一路走下台阶。
齐昭南越过雨幕往外看,但见宫灯昏黄,夜色灰暗,他抬脚踩在积水中,沿着石阶往下走。忽的身后有小太监急急打了伞追上来,行礼道:
“侯爷,陛下说今夜雨大,留您在宫里宿一晚。”
雨的确下的很大,沿着层层的石阶往下流,汇成的水流像一团团小小瀑布,齐昭南便应下了。
他母亲是明华大长公主,外祖母又是如今的太皇太后,他自小像是在宫里长大的,留宿宫中也是常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