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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父早早的就走了,死在他的皇祖母手中。而他的母亲,也在那一天饮恨长逝,到死都含着悔恨和歉疚,觉得是她害了嵋庭。

他不想他的阿晚成为第二个嵋庭,也不想让自己步了母亲的后尘。

小的时候,起初他只以为齐琨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。

那个时候他还小啊,总是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更偏爱二弟,而对他总是冷冷的,望过来的眼神里几乎没有温度。

还以为父亲或许更喜欢文采好的儿子,那他便尝试着弃武从文,学着他二弟的模样埋头于案后苦读。他以为他的父亲喜欢的是彬彬有礼的孩子,于是拙劣的掩饰自己的棱角,学着齐曜北的模样,乖巧、守礼、儒雅。

而齐琨望过来的目光,永远永远都没有赞许,有的只有毫不遮掩的厌恶和冰冷。

后来他知道了许多事,才明白儿时的小心讨好、曲意逢迎,不过都是一场笑话……

雨下到后半夜里,已有了渐渐收敛的趋势。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,宿安推开了隔扇的门,将油纸伞收起来,走到齐昭南面前低声回禀道:

“侯爷,陆姑娘已经醒了。太医说已经没了大碍。

他站起身便往外走,只迈了一步,便坐了回去。

只有淡淡一个好字,人仍旧沉默的坐在那里,像一座沉默的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