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页

而她那一双眼,此时此刻没有半分的情愫春波,有的只有麻木寂然,泛红的眼角有残泪滑落。

他的手蓦然一松,他看着她那眼角的残泪忽的怔然。

明明下定了决心,一朝荣光归来,定折磨得她痛不欲生,让她悔到肝肠寸断,他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

然而真到了这一天,不过她半点子残泪,便让自己本能地踌躇,停住了手,一股躁意涌上心头,齐昭南将重新扔到她的身上,大步离去。

仿佛一切真是一个暗沉而短促的梦,醒后只有惊悸和喘息。

余下的大半个月里齐昭南再没有来过。陆令晚一人待在房中无聊,便懒时躺在床上睡上几觉,闲暇的时候,又捧卷佛经细细地读。四年的山寺生活,让她学会如何平静的去等待,等待一个结果。

及至一日夜里暴雨,陆令晚被雨声惊醒。

她急急下榻,半支的窗已捎了半地的雨。她抬手便准备将窗扇合上,抬眼间见外头除了黑压压围拢的兵士,屋中还站了一个人,周身着黑,几要与这夜雨融合。

如果不是眼下的灯笼轻微透出的光,她几要忽略了去。

陆令晚缓缓认出了他来,手一松,窗扇合上了,她心神不宁地重新坐到了床榻上。果不其然,她听见了锁链声又起,那人推门而进,不过几息之间那人便走到近前来,带着满身的雨水和浓烈的酒气。

待看清了他眼中浓重的欲念,她没有退,只将身上轻薄拢着的薄纱拔剥落下来,扔到了地上。

她平静的看着他,等待着那把悬在她头顶已久的利刃在这一夜掉下来。

雪白莹润的肩头隐在一段乌黑顺滑的长发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