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漏中黄沙无声流逝,臧宓站在窗前,望着楼下熙攘的人流。她从不知宜城的夜也如此喧闹,灯火煌煌里,僻静的角落掩盖着看不见的肮脏。
砰砰地敲门声传来,臧宓心头一缩,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雾气终于漫上那双澄澈如鹿的美目,眼睛里是再无法克制的惊惶和恐惧。
门敲三次,外头的人明显有些不耐烦,臧宓硬着头皮,走上前打开门。
李承勉喝得有些醉意,心中的恼火在看到臧宓摄人心神的脸庞时,悄然平复下去。
臧宓从未看到过那样令人不适的眼神,慌忙别开脸,下一刻,便被扣着肩膀压在门边,一只手迫使她的脸颊迎上来,满是酒气的舌头舔吻上她如花的唇瓣,意图往里伸。
他的呼吸变得急促,大手也旋即向下,伸进她领口时,臧宓尖叫了一声,拔下发中的银簪,若非李承勉躲得快,一只眼睛已经被戳瞎了。
酒意醒了大半,李承勉心惊肉跳抹了把脸,见手上尽是血,不由气急败坏。
臧宓哽咽着跪地哀求他,语无伦次:“我不能……求李大人放过我……我与表哥早有婚约……”
李承勉取毛巾按在额角伤口处,借着铜镜仔细查看伤势。幸而只是点皮外伤,否则他定要扒了她的皮!
“我念在你年少,原想不顾老妻的脸面,抬你做平妻,你爹来求我高抬贵手,放你哥哥一马,你就是这般报答我?伺候本官就令你如此委屈!”
李承勉坐在胡床边,将手中毛巾兜头掷在臧宓面上,越说越生气。
“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。你过来好好服侍一次,我可勉为其难,不追究你这一回造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