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门吱呀一声,身形落拓又魁伟的男子已经推门出去,独留臧宓一人在房里。
臧宓不知他将刀留给自己的用意。外头稀稀落落仍有人声,随着刘镇的脚步声出去,嘈杂的声音渐渐小了些。
院子里响起哗啦的水声,刘镇与谁说着话,而后柴门上的铁扣咔啦一声响,周遭渐渐安静下来。
臧宓悄悄站起身,靠近窗户边,见四下里黑灯瞎火,刘镇并不在前院,又轻悄地走回原地,望着地上那柄乌沉的匕首,鼻尖一酸,两眼渐渐涌上炙|热的泪。
臧宓喜欢徐闻。从情窦初开的年纪便知晓自己将来要嫁给他。
她看书时读到谦谦君子,温润如玉,脑子里是徐闻的样子;绣花时学新的花样子,想着该绣在给他的哪件绣品上;就连吃饭时,看到徐闻喜欢的菜色,也会忍不住开始傻笑。
可从她走进醉贤楼那一刻,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毁了。她没有承受住压力,背叛了这段情。而在那个侍卫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,肮脏如她,往后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那样的温谦君子?
悲痛紧紧攫住臧宓的心,她无声呜咽着,跪在地上,脑袋无力地靠着身边褪色的陈旧柜子,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。
一阵沉闷有力的脚步声打破夜的寂静,也打断了臧宓满心的凄婉自毁。
她迅速止住哭泣,警觉地钻到木柜与床的狭窄间隙里。
刘镇一脚踢开门,端着一只巨大的木盆迈进来,里头温热的水正缓缓散发着水汽。
“天气冷,你就在房里擦洗。柜子里有两身换洗的衣裳,你不嫌弃就随便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