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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氏砰一声将大门关上,不多久就又开始骂刘怜。

臧宓没理会外头的动静,吃过饭便坐在床上纳自己的短袄。等刘镇与黑二一顿酒喝好,那身短袄也草草收了针。

她仍用木棒将门抵住,躲在木柜侧边,迅速将身上的衣物换了过来。

只是等这一身新衣上了身,臧宓才察觉有些不大妥当。先前因着想省下些尺头,她裁剪时并未如常放宽几寸,里头的衣裤都是将将合身,裙子也并未打繁复的褶,就连短袄都做得有几分小巧。

尺头是省下了,可衣裳穿在身上太过修身,胸前绷得有些紧,而腰身却十分纤细,袅袅一袭窄裙,看着格外亭亭玉立。平日藏在宽袍大袖中的玲珑有致,也就再也藏不住了。

这衣裳无论样式还是颜色,与她素日的气质并不吻合,只是眼下她也别无选择。就像她此时坐在刘镇简陋得可谓家徒四壁的房间里,一切都格格不入,却也只能安之若素。

臧宓犹豫了片刻,只能做出泰然自若的模样,悄然挪开门后的木棒,坐回床边,仔细将刘镇的旧衣磨破之处缝补好。

因想着上午刘秀儿曾十分艳羡她手中的衣料,只不过剩下的料子零碎,并不够做什么有用的,便用碎布缝了一朵精致的绢花,放在她的针线箩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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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黑二终于离去,刘镇推门进来,臧宓正站在床边,将他的衣裳叠整齐,放在床尾端。

再寻常的事情,由她做来,便生一种别样的美感。那身新衣衬得她整个人如繁花灼灼,明艳逼人,远胜什么春桃绿桃。

只是……她终究只是他命里的过客,容不得他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妄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