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悬在头顶的利剑终于落下,预想中的哀戚绝望并未发生。臧宓心中十分平静,默然进了院子,收了伞放在门边的石臼中。

“徐家舅夫人来了,正在你母亲房中。”

陈妈回过神来,紧忙跟在臧宓身后,怕她贸然进了夫人的院子,又不晓得该不该去知会臧憬一声。

臧宓脚步一顿。徐家舅夫人便是她母亲徐氏的长嫂,徐闻的母亲。

“是为哥哥的事来吗?”臧宓忍着心尖的颤动,只觉得连呼吸都要凝滞。

臧钧的官司,臧憬求了许多人。只是她舅父为人刚直不阿,与李郡守素无私交。臧憬也没脸求到他面前去。

陈妈支支吾吾,并不敢觑臧宓的眼神:“这老奴哪得知?只是这个当口来,不是为钧哥,便是为你的婚事。你是不知道,如今城中传得沸沸扬扬,说你……嫁给个……”

陈妈吞吞吐吐,她今早出门买菜,遭了许多奚落,人人争相来与她搭话,实则不过想从她嘴里套出几句劲爆的内幕消息。许多话过于难听,并不适宜进臧宓的耳,她挑挑拣拣,想捡两句稍微温和些的,一时语迟,不知当如何形容传闻中的那位姑爷。

臧宓心中所有挣扎的希望片刻间沉寂了下去。昨夜的婚事虽然荒诞,却有锣鼓,有官府的文书,有李郡守的走狗推波助澜,想要悄无声息掩瞒过去,又怎可能呢?

徐闻的母亲此时登门,大抵也只为来与她退婚。

作者有话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