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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先站在前头,挡住了黑马的视线,此时一走开,那马瞧见旁人想上马,立时便烦躁地尥起蹶子,猛回头一个响鼻喷在臧宓身上,野性毕露,气势慑人。

臧宓吓得心惊肉跳,只觉三魂七魄都飞了一半,手上一松,险些摔倒。幸而刘镇先已揽住她的腰。

刘镇才说这黑马比野兔还温驯,结果却浑不是那回事,害得臧宓险些坠马。烈马自然需得驯服,他扬策狠抽一鞭下去,那马才又收起烦躁之态,快步绕到树背后。

“这孽畜如未教化的恶人一般,都是欺软怕硬之辈,你要拿出气势来,震慑住它,它便再不敢在你面前造次了。”

刘镇捉起臧宓的手腕,仔细察看,见并未伤到,这才放下心来。因怕她心生畏惧,再不敢上马,又极力宽慰鼓舞她。

只是话虽如此,这下马威仍令臧宓心有余悸。

可就连一匹马似也晓得谁不好惹,不敢惹,却敢肆意冲她撒气,心中想起因自己从前善良软弱,而屡遭李承勉之流几番欺凌。她自不愿再做那样任人拿捏的软柿子,因此强撑着勇气,再壮着胆子绕到黑马身边去。

那黑马并不怕臧宓,但才刚狠挨了刘镇一鞭子,只立着蓄势不动,瞧着十分警惕,觑着时机要再尥臧宓的蹶子。臧宓见此,又不敢轻举妄动。

一人一马对峙,俱都十分惊惧对方来犯的模样。刘镇瞧着好笑,又怕臧宓再被摔下马来,往后当真不敢再上马,因此径直解开缰绳,率先上了马,再伸手一把将她拉上去。

“怕不怕?”刘镇将臧宓拢在身前,忽而伏低身子,将下巴搁在她肩头,侧首在她颈侧落下浅浅一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