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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般强词夺理, 臧宓竟无言以对。谁晓得刘镇他爹刘匡是不是这样的人?

朱氏见她哑口无言,说着便要进刘镇的院子里来牵马, “你自己亲口承认,这马并非你买给刘镇的。这板上钉钉是他拿他爹的遗财买的, 凭什么只许他独吞?”

臧宓性子向来柔顺,这时也被朱氏气得不轻,见她这样不讲理,虽仍有些惧怕那黑马,却不由得站到那黑马跟前, 拦住她道:“这是军中的马,你也敢牵?”

朱氏对这马志在必得, 哪里信臧宓的话,只伸手推搡她, 嘲讽道:“军中的马如何到得了刘镇一个泼皮手中?你莫诓我, 以为我是好糊弄的无知蠢妇么?”

臧宓见她油盐不进,只得道:“刘镇今日刚被任命为参军, 这马是司隶校尉陈大人亲自赏下。”

朱氏见她说得斩钉截铁, 有鼻子有眼的, 嘴上断然否认:“怎么可能!村子里的孝廉可只举荐孝敬父母的人,刘镇那样的,哪个瞎了眼的敢用他?”

她心中虽绝不敢信,片刻后又将信将疑,悻悻道:“我就说,凭他自己绝对买不起这样的好马。”

又瞟一眼臧宓,神色十分不悦:“跟着端公会跳神,跟着老虎会吃人。起初来家的时候瞧着连踩死一只蚂蚁都怕,才跟着刘镇几天呢?就一副凶巴巴的模样……”

也许是臧宓方才所说太令人震惊,朱氏撂下这一句,也便匆匆出了刘镇的院子,随即回了家中,砰一声关上了自家的大门。

臧宓方才为护着刘镇的马,竟有勇气站出去与朱氏对峙。此时朱氏走了,这才觉得有些后怕。朱氏是个泼辣又粗蛮的妇人,当真动起手来,臧宓哪是她的对手?且与人吵嘴哪是什么娴静的淑女所为?这大大违背了她往日在闺中所受的聆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