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这许久,只觉身子乏累,抬起头来歇息眼睛,却见刘镇正站在窗外,倚着窗框,唇角带笑地看着她。
臧宓疑心自己是绣活做得太多,眼睛生花。可眨了眨眼睛再睁开,刘镇仍站在那里。
臧宓忙起身迎出来,惊喜道:“你如何来了?怎不让小丫头先进来通传一声?”
刘镇却笑着将手指放在唇上,压低声音道:“我翻墙进来的。你家门房许是老来昏聩,这般早就会周公去了。”
臧宓尤自不相信,狐疑地打量他。
刘镇却将长靴一脱,就往臧宓惯常看书坐的小榻上去躺着:“我仍饿着肚子呢,为了早些来看你一眼,连吃饭的时间都不舍得浪费一点。”
又朝内室里床帏深处扫去一眼:“正好无人瞧见我进来,今夜留宿于此可好?”
刘镇从未进过女子深闺,只觉臧宓这房间里无一处不雅致温馨,空气里有她暖而浅淡的香气,让人心思松动慵懒,倦怠得不想动弹。
臧宓正要回应他,却听外头有脚步声,徐氏推了院门进来,与门上值夜的婆子说话:“我自晚膳之后便觉得胸闷气短,过来让阿宓给我把个脉,看看是不是需得扎几针才好?”
徐氏从前并不大信臧宓的医术,可上回见臧宓给陈妈扎针,陈妈不久竟说感觉立竿见影,不由将信将疑。她为人又有些迷信,夜里从不肯找大夫上门,因此这才来找臧宓试试。
臧宓见她进来,而刘镇仍翘了一双长腿搭在矮桌上,懒洋洋笑望着她,忙瞪他一眼,推着他的肩膀,想将他往衣柜里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