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贺礼在村中寻常,但在城中却难免寒酸。唱礼之时,请来的司仪有些嫌贫爱富的,腔调便有些阴阳怪气,态度并不大恭敬。
谁不知刘镇从前在小岭村,颇受人歧视?而立就富在深山有远亲,挑着时机来攀亲了。
林婵本也随着几人一起,却笨口拙舌,她年纪又小,被这人阴阳怪气损了两句,竟生出几分胆怯来,不敢说自己原是娘子的徒弟,唯恐旁人因她而嘲笑臧宓。
恰一阵爆竹声至,迎亲的队伍返回来,林婵也不敢往刘镇那头去,而随着人群往喜轿边,将这事直接说到了臧宓面前去。
但凡懂事些,今日也不会拿这种小事烦扰到新娘跟前去了。可林婵年纪小,又未经过多少事。臧宓是她在这里唯一亲近的人,心头又委屈,村中一些叔伯婶子和姊妹又被拒之门外,因此一见她,忍不住便先跑到臧宓跟前告了状。
这司仪是长民花了不少钱特意请来的,人家上门来的客人,只因礼轻寒酸,却叫他随意打发了。
恰此时孙将军等一群高官的车马也到了,刘镇下马,与这行人热络寒暄。瞧着如今刘镇交结来往之人权势煊赫,而小岭村昔日的故旧乡人仍是衣裳破旧,面有菜色,不禁自惭形秽。
一行人兴冲冲而来,却受这一番羞辱,此时更觉受了冷落,不由意兴阑珊,自讨没趣地打算离去。
臧宓却在林婵搀扶下落了轿,往那司仪身边站着等候。
“娘子稍等片刻,等郎君拿红花来,由他牵着您进门。”
那司仪忙招呼臧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