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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镇旋即走过来, 执起臧宓的手,将手中绸带在她掌心缠绕两圈,而后轻轻拽了拽。

“我步子小一点, 前头有火盆,过的时候小心一点。”

他事无巨细提醒着她,生怕她看不清,不慎摔了。

跨火盆之时,臧宓心头还有些害怕, 她裙子曳地, 若被燎起的火星烧着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。稍一迟疑, 正鼓着勇气要大步跨过去,刘镇却回身来, 揽着她的腰轻轻一提,抱着她跨过那道火盆去。

边上瞧热闹的路人和宾客都哄笑起来,臧宓不由脸上发烧。幸而今日盖着盖头,旁人也瞧不见她羞赧了。

之后,刘镇便将自己手上的红绸再挽了几圈, 离得臧宓更近些,每要过门槛台阶, 便伸手扶住她手腕。

他平日里瞧着粗豪爽朗,想不到竟是这般体贴细致的人, 一时男宾们纷纷打趣刘将军将来恐怕要惧内, 而女宾却又艳羡臧宓有这样的福气。易求无价宝,难得有情郎, 夫妻和美甜蜜, 岂不比权势富贵更惹人心中生羡?

这样的一对璧人, 瞧着便令人欢喜呢。只愿自家那一位,对自己也这般上心才好。

因刘镇并无父母,原本继母仍在世,应当请她来见礼,只是当初因着诬陷他私吞遗财之事,闹到被逐出宗族的地步,族里几位当初主持“公道”的耆老和朱氏今日哪有脸面来?

朱氏亦是晓得轻重的。往日里她但凡见到刘镇,无不怒目而视,随口就要骂上几句。可自从刘镇入军中做了参军,晓得今时不同往日,她再与他对上,无疑是鸡蛋碰石头。如今刘镇更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,她更识时务地龟缩起来,并不敢趁机以他的继母自居,舔着脸来要挟刘镇认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