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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追问道:“废帝如今行踪何在?”

刘镇驱马行至桓继身侧, 低声道:“我将他关押在京口一间院落中, 日夜叫人看守幽禁。因接到孙家的丧报,恰也想趁此机会回一趟宜城,将内人接到身边。稍后再亲自押解他上京。”

桓继听他此言,神色变幻莫测,疑心道:“如今圣上四处率人追捕废帝甚急,你如何还有闲心将人关押在京口,自己却往宜城而来?”

刘镇抖了抖马缰,嗤笑道:“废帝文不成,武不就,实则不足为患。末将以为,圣上并无必要将之放在心上。而孙将军从前器重我,我岂能不回来送他最后一程?我娘子身怀六甲,必然也日日盼着我回来。”

桓继便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一眼刘镇,忽而想起他并非出自高门,不过生于乡野蓬门荜户间,这般见识短浅也在所难免。

擒住废帝是封侯拜相的不世功业,若能亲自押解他上京,只怕桓奕要赏他个万户侯。因此桓继心里的算盘拨得叮当响,有心想与刘镇分一杯羹,抢下这份头功。

“你远来风尘仆仆,又要往孙府祭拜,我此时便不叨扰你。今夜亥时,你到城南府城河上桓家的画舫来,我设宴款待你,与你共商大计!”

桓继用力拍了拍刘镇的肩头,语气里充满暗示的意味。刘镇心领神会,与他做下约定,而后打马往城中去。

桓继哪管刘镇是不是不可多得的将才,此时一门心思只想在晚宴上毒杀刘镇,而后直奔京口,活捉废帝,往京都邀功领赏。因此,待刘镇一走,便吩咐底下心腹之人去为晚宴做准备。

他素来也曾听闻刘镇的勇武之名,为免事情横生枝节,出了岔子,因此除了毒酒,桓继还特意召集了几十名刀斧手埋伏在画舫上,务必要令他有来无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