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的手,隔着衣料刚好就停留在那块疤痕上,轻轻地握着。
沈月也记得她手臂上有块疤痕,那是初夏,正是踏青的时候,他去山上找他师父,她也想跟着一起去,那时候他正是厌烦她的时候,她偏不知好赖的在后面缠着他,他在前面,她在后面,到了天黑的时候,她一直觉得自己在跟着一个人影,却不知不觉早就走丢了,那时候她才八岁,在荒山野岭看不见人,又找不到回家路,还不小心磕到了手臂,幸好谢晗及时找到了他,回家的时候,她担心父亲和母亲责怪他,忍着痛意,没有跟任何人提手臂的事,所以也一直也没能上药,这些伤化脓,结痂,反反复复好些日子才愈合,结果秋天的时候,才发现留了一块疤。
她记得当时担心母亲发现,换了绸缎的衣服,大夏天虽然有点厚,但是碍不住她跟母亲执拗说喜欢,当时因为她夏天非要穿秋天的衣服,母亲还训斥了她一通,后来沈月发现落了疤痕后,绸缎衣衫虽说习武不便,但也不会突然袖子卷起而被人发现疤痕。
但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。
“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。”她抬头望着他问。
谢晗目视着她道:“我说了,清者自清,这件事我会查清楚,但绝对不会公报私仇。”
沈月闻言,脸色滚烫的低头整理着衣衫,就知道她送上门他也不会要,果然是她想多了。
她窘迫道:“那我冒犯了,我先出去了。”
话音刚落,他伸手拽住了她,这一个动作,沈月刚系上的衣服又松散了,他帮她按着衣衫道:“还有,我看得上,但是不喜欢旁人惦记。”
沈月蓦然抬头,诧异的看着他,看得上?
不过,他所谓的‘看得上’应该也不会是娶她吧?
沈月心里自嘲,也是,谁会娶一个杀父仇人的女儿,他指的,自然不是这个了。
沈月咬唇,原来还是要有所牺牲的:“我……知道了,我……我有分寸,那我就当你答应了。”
只要他能帮沈家把罪名洗了,这点屈辱她还是可以忍的,纵然以前的事沉入大海死无对证,要是他还是认为他父母真是被沈家所害,她愿意偿命!
前些日子还因为章柏尧绝食,谢晗见她答应的这么快,“不委屈?”
沈月攥着手指,她已经不是沈家大小姐了,他也不再是沈家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