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兄做事有这么便宜么?”李清亦笑道:“上次见你,你刚从魏老记店里品酒出来,这次见你,你又迷醉在胡姬的胸脯里,除这酒和色外,不知你还好什么?”
“那自然是好钱,千金散尽还复来,那日太白醉酒,作的好诗啊!”
“想不到高兄还有此等雅性,那日听高兄只读了几年私塾,便以为只是杀鸡屠狗之辈,喝两碗老酒,在路上调戏几个小娘,如此而已,不料高兄竟是李太白之友,失敬了!”
高展刀脸一红,“那李太白去年来京不到半年,便红极一时,我识他,他却不识我,这首诗是他在常去的太白居墙上所书,我喜它奔放豪迈,但却只记得这一句。”
李清端起酒杯微微笑道: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,来!高兄,我敬你一杯。”
“不错!不错!便是它,我记起来了,岑夫子,丹丘生,将进酒,君莫停。”
两人酒杯对撞,一饮而尽,皆哈哈大笑起来。
此时,艳舞渐渐到了尾声,客人各自归位,已到了午饭时间,开始有伙计提着食盒来回穿梭,给客人上菜上饭,琵琶声和鼓声突然高调,传来裂帛之声,又嘎然而止,厅堂中响起一阵掌声,艳舞表演结束。
乐师收拾东西出场,那胡姬却提着舞裙赤脚奔来,狠狠拧了高展刀耳朵一把,夺回珠花,又勾魂似的冲他回眸一笑,这才红脸离去。
李清呵呵大笑:“高兄此时若去,必能抱得美人归,如何?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高展刀只嘿嘿一笑,斜瞟一眼那胡姬的绛红百褶裙笑道:“留得五湖明月在,何愁没处揽佳人,此女虽奔放热情,只是此地却不遂我意,不去也罢!”
吃罢午饭,二人来到甲板上,高展刀舒展一下腰腿笑道:“若非在船上,不然我非跳进江里扑腾一番。”
李清见江水清澈碧蓝,也动了冬泳之心,亦笑道:“不妨!靠岸后,我们寻个清净之地,一起下江畅游两圈,只盼那时高兄不要叫冷才是。”
高展刀却摇摇道:“只说说罢了!这么冷的天可当不得真,再说,我一路寻找李兄,可是有大事,误了,大人可不饶我。”
“是节度使大人么?”
“是!”高展刀仔细打量他一下,突然笑道:“恭喜李兄,你要做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