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都督—,我说话你在听吗?”
李怀节走神了,他忽然从马车的间隙里看见了李清,二人目光相对,他认出此人昨日在郡主身边所见,竟然不是仆役。
“难道他也想一亲郡主的芳泽不成?”
李怀节心生出胜利者地得意,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,他要揽着李惊雁在朱雀大街上缓行,让李惊雁所有地追求者看一看,大唐最冷艳的公主是属于契丹人地,嘿嘿!为什么不可以,老明年就来。
李林甫自己可以走神,但却不容许别人走神,他心暗暗恼怒李怀节的无礼,竟然敢和自己说话时心不在焉,他见李怀节紧紧盯着前方,眼神里一会儿得意,一会儿兴奋,一会儿又流露出向往的笑意,也不禁回身望去,从半透明的纱帘里,他一眼便看见了李清,见此人品阶甚低,却敢肆无忌惮地打量自己马车,难道他不知道这辆百卫呼拥的马车里坐着大唐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的李林甫吗?
“李都督,此人是谁?”
李怀节惊觉自己失态,连忙俯身答道:“回禀恩相,此人我也不识,只是昨日在平阳郡主身边看到,甚是无礼,故而有印象。”
“哼!”者,狂妄无知之小辈。
“来人!”
“属下在!”七八个侍卫同时叉腰呼应。
李林甫一指李清,“将那厮给我乱棍打出皇城去!”
大明宫的御书房内,大唐皇帝李隆基正负手卓立,默默地凝视着天空,白云在聚聚分分,宛如他地人生;他的人生已经匆匆走了一个甲,盛衰荣辱几多事,又如天上白云,他看到地只有眼前的聚聚分分。
人说十而耳顺,但李隆基却不然,他烦恼的事情太多,他的万里江山四邻不靖,有吐蕃之患、有回鹘兴起、有南诏坐大,但这一切烦
不上他身后的那个位,他做了三十三年的皇帝,时,继位者已经不耐。
在他的书桌上有两份太起居录,纸上墨迹皆未干,一份是在明德殿的记录,另一份却是在太内宫的记录,明德殿的记录他不关心,李琳求诉,崔翘述职,还有一个小小的品主簿在侃侃而谈。
李隆基兴趣却在那个品主簿的身上,在另一份太内宫起居录上,却清清楚楚写满了同一个人的言论,是同一个人,身份却变成了剑南节度使府兵曹参军事,仿佛变戏法一般,连李隆基都对此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章仇兼琼的特使,截获走私到吐蕃的精铁,昨夜被相国派人抓捕,又侥幸逃过太的灭口,无数个精彩的片段勾画出一段活生生的传奇,李清,发明雪泥的小商人,义宾县品主簿竟有了和此人聊聊天的兴趣。
“皇上,李右相求见。”
身后传来高力士尖细的嗓音,高力士身材魁梧,但却心细如发,不等李隆基开口,他已经小心翼翼地将两份墨迹未干的起居录收了起来。
李隆基慢慢回过身,他虽已到十,但岁月不但没有给他带来衰老,反而增添了成熟的魅力和威严,李亨与他长得颇似,鼻挺口阔,眉眼飞长,但李隆基双目冷酷而有一种透视人心地魔力。给人以精明却又城府深沉的感觉,是那种雄才大略的典型。
“宣他进来。”
片刻,李林甫在两个小太监的引导下,进入大唐天的御书房,他摒息静气,步步小心,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任意张权。
“臣李林甫拜见皇帝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