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大王子的话,国王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晕过去三次了。”
看来父王的情况确实严重,阁罗凤顾不得检讨自己在此事上犯的严重错误,翻身上马跟着侍卫向王宫驰去
间歇性的病痛已经渐渐好转,皮逻阁在侍女的扶称下吃力地半躺在床榻上,指了指身旁的小椅对阁罗凤道:”
阁罗凤忐忑地坐了,又仔细看了看父王的气色,见他脸部浮肿,面皮绷出一点晶莹之意,目光暗淡,仿佛一支即将熄灭的火把,他心中也为之怅然,自己的心到底还是软了,若在趁于诚节在长安之时,下一剂猛药,那现在这个王宫便是他的了,结果于诚节提前赶了回来,他的优势便成了劣势,此时此刻,阁罗凤的所思所想是如何能让父王好转起来,助他击败于诚节,可父王眼前这个样子
皮逻阁看出阁罗凤的忧虑,他喝了一点参汤,眼睛里渐渐有了点神气,淡淡笑道:“你弟弟不更事,如果是仅仅是他想染指此位,事情倒好办了,只需我一道命令,你要注意的是他身后之人,他们势力强大,平时在我的压力下不敢作为,可现见我不行了,便纷纷跳了出来,这样也好,让你看清了哪些是支持你的人,哪些是反对你的人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注视着阁罗凤的反应,见在神情平常,似不为自己的话所动,便笑着问道:“怎么?难道为父说得不对吗?”
“父亲的话当然正确,自古做大事的使不得妇人之仁。”
阁罗凤怅然道:“只是他们反对的是我,而并非南诏,再者我南诏人口本来就稀少,若大动干戈,恐怕我南诏会元气大伤,父亲艰辛所创之业就会毁于一旦。我实在不想为一己之私坏了南诏大业。”
“你能从大局着想,实在让我欣慰,说明我没有看错人,”
皮逻阁又咳嗽几声,他忍住疼痛,脸一沉道:“那我来问你,东是怎么回事,为何不见你向我汇报!”
阁罗凤吓得连忙跪下。“父王,东那边尚无消息传来,孩儿已经派人去了,正等着回信。”
皮逻阁连声冷笑,“如果你十天前这样回答,我倒还相信。可现在只能说你有事瞒着我,说老实话,你是不是将段忠国调回来了?”
阁罗凤见父王心知肚明,他不敢狡辩,只得低头不语,算是默认了。
皮逻阁瞥了儿子一眼,摆了摆手,让他站起来,又长叹一口气,道:“我给出使东地赵全为交代过。每半个月要发一封信来,若有大事。更要随时报告,可这已经快一个月了。他音信全无,我便猜一定是唐朝出手了,你手上无人,调回段忠国也无可非议,但却坏了我的大事,你可知道,只要拿下东,我就可以断了大唐与安南都护府的联系。我们南诏便可向南发展,不出三年。便可成千里之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