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清正默默听着帘儿的述说,忽然听她竟然提到李惊雁,他立刻摇头道:“小雨我很早很早就知道了,可那个冷郡主。就有点言过其实了,从我在第一次见到她。她就对我冷若冰霜,帮我一次忙。还是因为不想欠我人情。”
“那是以前,现在她为你死都愿意!”
一直躲在门口偷听的小雨终于忍不住插嘴道:“这三个月她天天和我睡在一起,她说地梦话都有你的名字,我怎么会不知道,她一天到晚就转弯抹角打听你的事,你的老底啊!她早就摸得清清楚楚。”
“咦!公的饭呢?还没做好吗?”帘儿见她两手空空,不禁诧异问道。
“啊呀!我忘了。”小雨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没做,慌慌张张跑去做饭了。
李清望着她地背影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。
帘儿轻轻掐了他一把怨道:“你还笑,你刚才说的话被这小妮都听到了。有空你要好好哄她,听到么?”
“娘叫东就向东,我遵命便是!”夫妻俩经过一番深谈,李清的心结渐渐解了,语气也轻快起来,可他又想到刚才李惊雁之事,又暗暗摇头,且不说自己并不太相信,就算她有意,他也不喜欢她的冷漠,再者,她是郡主,自己若娶了她,将她放到那里去,势必会威胁到帘儿的地位,这是他决对不愿意的。
天已经渐渐到了黄昏,小雨将饭菜端进房内,三人又仿佛回到了的岁月,屋内充满了相聚的温馨,欢笑声不断飘出窗外,李清向她俩讲述自己东和南诏的经历,讲到惊险处,二女嘴咬着筷,眼睛睁得大大的,屏住了呼吸;李清又讲到东跳舞地风俗,两人伏桌而笑,小雨脸儿变得绯红,眼睛痴痴地望着窗外的晚霞,脑海里却想象着自己请公跳舞时地情景
正是,有人欢乐有人愁,在李清房间百步外,李惊雁却扶在窗前默默地听着远方隐隐传来的笑声,她是多么渴望自己也能和她俩一样,伏在桌前听他讲述南诏地故事,可是她不敢,就象她从不敢骑马一样,郡主身份仿佛一个无形的桎梏套在她身上,恐惧感攫取了她的勇气,让她止步不前。
门口传来脚步声,李惊雁慢慢转过身来,却见是大哥笑吟吟走进来,她低声道:“大哥有事吗?”
李照见她神情悲戚,知道她的心思,不禁暗暗叹了口气,取出一张精美的帖递给她,“赵岳又送请柬来了,这已经是第三次,不要再拒绝他了!”
“大哥,我不想去!”李惊雁摇摇头,又将请柬还给了李照。
“大哥知道你心情不好,但这一次是曲江诗会,李青莲、杜美还有王昌龄,他们都在,你就当去散散心吧!赵岳虽然浮躁些,却是因为他年轻的缘故,我希望你能看长远一点。”
李照见她不语,又将请柬塞到她手上,作揖央求道:“就当是帮大哥一个忙,就这一次,好不好?”
李惊雁默默地点了点头,随手打开请柬,里面只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小字,“心藏之,何日忘之”,不觉凄然一笑,将请柬还给大哥,“不要他来接,我自己去。”
李惊雁慢慢靠近窗户,倚栏向外望去,西方天际,一轮残月形孤影单,被灰色的云霭围绕,月华若隐若现,她呆呆地望着通明地别院,那里笑语欢声,犹自热闹,李惊雁忽然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寂寞,嘴唇喃喃低语,‘李郎,李郎,你为什么不理我,为什么?’再也忍不住,美丽地眼睛里泪光闪烁,一串晶莹的泪珠顺着她长长的睫毛下悄然滚落。
君似明月我似雾,雾随月隐空留露。
君善抚琴我善舞,曲终人离心若堵。
只缘感君一回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