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曹参军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。姓刘,整天睡眼惺忪,仿佛偷了太上老君的瞌睡虫,他刚才吃过饭,正趴在书案上酣睡,传令小兵死命将他打醒。
“新任都督来了!”
瞌睡虫一下被吓得飞回了兜率宫,刘参军激凌凌打了个冷战,立刻清醒无比,帐帘一挑,
李清被士兵们簇拥着大步走了进来。
刘参军慌忙上前。躬身施礼,“属下户曹参军事刘七郎参见李都督!”
李清脸色铁青。将符节‘啪!’地一声,狠狠地摔到桌上。冷森森地盯着他道:“我来问你,我进大营自今所见兵不足千人,但兵部交割书上写得清清楚楚,应有兵四千人,就算在外有哨岗巡逻,但差距也不应如此之大,兵都到哪里去了?”
他几乎已经认定,就是这帮曹在间搞鬼。否则兵部不可能没有备案。
刘参军头上的汗已经下来,暗暗叫苦。“今日怎么自己当值呢?”
“都督大人,我
“我姓李”
“是!是!李都督,下官所做时日不长,这是前任都督做的,此事下官实在不知。”
“哼!”李清冷笑一声,“既然你不想跟我讲,那我就写个奏折,你去跟朝廷、跟皇上解释吧!”
说罢,李清转身便走,刘参军立刻慌了神,一把扯住李清哀声道:“李都督请稍等!”
李清停步,却瞥了一眼他抓自己胳膊的手。
刘参军吓得慌忙收手,连连躬身道歉:“属下无意冒犯,都督见谅!”
“罢了,你说吧!”
李清一屁股坐到他地位上,脸上似笑非笑道:“只是间的隐情不能有半点隐瞒,否则我军法从事!”
“罢了!罢了!”
他心一横,返身关上门,走到李清身边,附耳低声道:“此事是我们节度使大人做的,他将豆卢军私自调走了。”
“私自调走?”
李清的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,“此话何解?”
刘参军见他一语问要害,不禁叹了气继续道:“西域募兵不易,想募有经验有战斗力的士兵更不易,所以
“所以什么?”
李清见自己象挤牙膏一般,不挤他不说,不由一拍桌狠道:“说!不准停,给本都督照实说!”
刘参军吓得腿直打哆嗦,他擦了有一把汗,颤声道:“所以皇甫大人就把我们豆卢军全放了,然后又将他们私募,变成了自己的兵,这事我也是听说,不敢肯定,李都督千万别说此事是我说地啊!”
李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,难怪那皇甫惟明见了自己一口一个都是自己人,亲热得不行,还派兵护送自己,难怪那褚直廉脸色怪异,原来种因于此。
可是,这件事事关重大,自己又怎能不给李隆基汇报,忽然一个念头从他心冒出,‘说不定李隆基早就知道此事。’
越想越有可能,难道他让帘儿跟自己来,就是知道此地无兵吗?
“不会,此事觉不会这么简单,他放自己到沙州来,一定是有目的。”
想道此,李清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天大的阴谋,但他又不知究竟是什么?冷汗再一次从李清的背上冒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