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啪!’帘儿打掉他的手,没好气道:“昨天还说我脸上光滑如镜,现在又长什么痘痘,我倒觉得你应该问问孩怎么样,更能转移我的注意力。”
“对了,孩怎样了?”李清尴尬笑了笑,连忙问道。
提到孩,帘儿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,“宋嫂说没见红,孩就没事了,刚才还在动,这会儿好象睡着了。”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李清坐在床边,帮她躺平了,又亲了她一下,犹豫了半天,还是忍不住道:“这件事你不生我气吗?”
帘儿摇了摇头,“我也不知道,在的时候,我很害怕你找别的女人,便把小雨拉进来,在南诏你找了阿婉,我知道是你苦,所以也不怪你,可惊雁我却没想到会这样,我没想到她为了你,竟放弃自己高贵的身份,那天晚上她哭着求我
说到此,帘儿的眼睛红了,颤抖着声音道:“我是不是天下最傻的女人,有人想来分享我丈夫,我竟然还答应了。”
李清紧握她的手歉疚道:“是我,南诏我就做错了,现在又要再错,我答应你,我不会和她有任何关系。”
帘儿擦了擦眼角地泪水展颜笑道:“我什么都没要求你。你答应什么?其实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,看你在不在乎我。”
她幽幽叹了口气,“我们在一起也快有四、五年了,我还不了解你吗?你离开嗣宁王府朝里面左看右看,那是为何?一脸阴沉,还说离开长安有点失落,可在城门口看见惊雁时,脸上都笑开了花。你的心思我懂,我既然已经答应惊雁,就不会再反悔,但你要考虑怎么安置她,难道你真打算纳她当妾吗?堂堂的大唐郡主,到最后竟成了妾。你不觉得可笑吗?”
“现在不要说这件事!”
李清心里有些烦乱,“我也不知道最后会怎样,说不定她后来想通了,自己就会回去。”
忽然,外间传来椅摔倒的声音,随即有脚步声快步向外走去。
‘谁?谁在外面?’李清脸一沉,站起来便往外去,却被帘儿一把抓住,“李郎,不要去了。我知道是谁。”
李清醒悟,心不禁微叹。除了李惊雁,还能是谁呢?
帘儿拍了拍床边。“你且坐下!我要给你讲讲小雨的事,你不能再拖了
李清在家胡乱吃了一碗饭,骑马便去了州衙,州衙离他府邸不远,步行半柱香便到,敦煌县虽是县,但占地面积颇广,街道也宽阔。李清的府邸紧靠最繁华的大街,叫小朱雀街。一眼看去,五百步内各种商铺旗幡招展,路上行人如织,酒楼、妓院、客栈、赌馆、镖局应有尽有,颇有几分繁华景象,让李清看得赏心悦目,当领导的嘛!哪个不希望自己治下热闹繁华、门面光鲜。
可转到紧邻地一条街道,李清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,两边是破旧的土坯房,你挨着我,我挨着你,墙壁倾斜,窗框歪歪斜斜,仿佛年久失修,每个房顶上都千创百孔,用树皮做补丁,院里几乎都种有胡杨,上面垒有鸟巢,干枯的绿上积满了尘土,街上看不见一个人,只有几条瘦骨嶙峋的土狗追着他一路狂吠。
这才是真实的沙州,直看得李清心直冒酸水,为何自己每次被任命地地方都是一穷二白,可以创业倒不假,可创好了业,估计他就该被调走了,由下一任来享福。
一边走,一边叹气,不知不觉便到了州衙,州衙也是百年老屋,前年刚翻新过,规模和城南的县衙相仿,却比县衙冷清得多,都督州一般都是都督兼刺史,这样只需要一套班便可以了,七曹掌管军务兼管州事,而录事参军则统管七曹,对日常事务进行督察,由于沙州是下州,没有长史之类的政务官,故录事参军便是刺史之佐,权力相当大,几乎所有的公务都要由他勾检,大事再上呈刺史,所以刺史基本上不管具体事务,只做一些决策,这时他的幕僚便起了作用,由幕僚提供方案供他选择。
李清的幕僚暂时只有一个,便是高适,虽然二人在曲江流饮上有些话不投机,但高适知道李清的身份后,便毫不犹豫答应做他的幕僚,在唐时,李白、杜甫那个里,高适是混得最好的一个,他后来官越做越大,最后做到了剑南节度使。
到了沙州,高适不仅做他的幕僚,也兼管他地书(相当于机要秘书),当然只是一部分,另一部分要交给太派来的人处理,至于李清怎么调配,他自有分寸。
进了州衙,七曹都有自己地官署,也有相应下属,但和县衙不同,这里却没有衙役,毕竟催粮要款、捉拿逃犯之事都是县里的事。
由于新任录事参军王昌龄比李清早来十日,所以他一切都安排妥当,李清地官署便在州衙最里面,为一个套间,外间左右各置一桌,由屏风隔开,互相,由两位秘书各占一处,里间便是李清的办公室,除他之外,还有一名司笔,也就是倒茶磨墨、跑腿递卷宗的杂役,一般是由十四、五岁的小童担任,主要考虑到年纪尚幼,不及成人那般奸猾。
王昌龄瞥见李清从自己的门口经过,早扔下笔追了出来,他做
县丞、龙标县尉、义宾县丞,也算是个老吏,对这一程早烂熟于胸,只几天便适应了环境,一帮地头蛇知道他与新任都督是旧交,也都给他面,故王昌龄做得也顺心顺手,唯一不熟,便是他对军务不甚了解,需要花些时日。
“阳明,留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