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沙州都督李清即刻起解除所代理陇右节度副使之职,立刻回京述职,不得耽误,陇右节度副使一职由董延光将军担任。钦此!”
“臣李清接旨!”
后面一班职官面面相视,皆不知这其是怎么回事?李清做陇右节度副使才刚刚五日就被免职,如此,还有什么任命的必要,直接等董延光来上任便是了。
李清的心却跟明镜一般,任命自己不过是李隆基为了让皇甫惟明放心到京城去,现在目的达到了,自己就没有留在州的必要,他心一阵冷笑,过了河便拆桥,说明李隆基压根就不相信自己,否则又何必派一个董延光来呢?
李清眼闪过一丝失落和萧瑟,脸上却半点不露,只向董延光拱了拱手,淡淡笑道:“恭喜董将军了!”
薰延光却哼了一声,不应和李清的恭贺,他年纪约四十余岁,身材细长,长得瘦骨棱棱,脸色灰白,颧骨高耸,两只蟹眼向外鼓出,且相距很远,斜斜地向上挑着,用一种轻蔑而傲慢眼神从马上俯视着李清。
“李都督,既然皇上正式任命我为陇右副使,那你的任期也就完结了,我给你一个时辰,请你将自己的物品收拾整理出去,我不希望府衙内今晚有两个节度副使。”
薰延光的无礼顿时引来一片嗡嗡声,
李清也被他的傲慢惹恼了,但他强忍着怒气对董延光道:“董将军,你来接替我我并无异议,但我还没有和你办理移交,你还不是节度副使,再者,就算我们现在办移交,可我在州并无住所,你让我连夜搬出署衙,那让我住哪里去?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,望董将军考虑清楚。”
“考虑?”
薰延光一阵呵呵冷笑,嘴撇了撇,“你没听清皇上口喻吗?即刻起解除你地职务,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不是节度副使,是免职!还须办什么移交吗?至于你的住处,不妨住到客栈去。”
“什么!”
李清霍地上前一步,手按在剑柄上,逼视着董延光,“姓董地,你休要欺人太甚!”
边令诚见李清动怒,赶紧过来劝开李清,将他拉到一旁,低声道:“李都督,此事你千万不要心存不满,更不要卤莽行事,董延光在城外三十里处有两万驻军,闹翻了恐怕对你不利,再说,皇上自然有他的深意,今天晚上你不如来和我住,明日我们一起回长安。”
李清长长吐了胸地闷气,也向边令诚低声道:“陛下的意思我懂,但他交给我之事我尚未办好,我担心此人若处理不好,会坏了陛下的大事。”
李清指的是清洗皇甫惟明心腹之事,他还来不及做,此事极为敏感,也十分棘手,需谨慎小心来处理,若一个不当恐怕就会酿出兵变。
边令诚沉思片刻,又回头望了一眼正在给职官训话的董延光,心
鄙视其为人,但他职责在身,不能偏向李清,便道:知是何事,但从皇上慎密的行棋风格来看,恐怕皇上已经考虑到了,李将军便不用再想了,明日跟我回长安便是。”
李清心长叹一声,李隆基确实是考虑得太周详了,自己的军队远在沙州,皇甫惟明走时又留了一手,没有将陇右军的军权给自己,在这几边搏奕,自己成了最弱的一环,所以李隆基才会这么快便派董延光来夺权,其实也是含有防备自己倒向太的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