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郎!出什么事了?”帘儿惊惶地迎上去,扶住摇摇欲坠的李侍郎。
“没事,是我发疯了!”李清嘶哑着嗓子,有气无力道。
帘儿推开要扶李清下马的老余,“让我来!”
她小心翼翼地将丈夫搀下马来,又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头,将他扶进门去,李清的失态是帘儿首次见到,凭她一颗异常敏感的心,她意识到,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,‘难道是惊雁出事了吗?不会,她中午才从这里回去。’
帘儿一边胡思乱想,一边将李清扶回卧房,将他平躺在床上,飞快地给他除去鞋袜,又轻轻拉过被子给他盖上。
‘哗!’地一声,一串宝石项链滑落到地上,帘儿弯腰拾起,她看了看项链,又看了看紧闭双目的李清,缓缓地点了点头,她明白了,是南诏的那个公主出事了。
“李郎,是阿婉出事了吗?”帘坐在床边,轻轻抚摩着丈夫的头。
过了半天,李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他痛苦地思索了很久,他到今天才开始疑惑起来:他当初是不是只有那一条路可走,将阿婉留在东、留在南诏,他现在觉得当初的决定错了,他当时本可以采取另一种行动,在得知阿婉怀孕后,应毫不犹豫地将她带出南诏,带到长安来,或者留在成都,那样也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,他的女人、他的孩子都不属于他了,这都是他的错误,他的心已经痛苦得麻木了,被一种强烈的悔恨的感情压倒了。
“帘儿!”李清又叹了口气,他抓住她纤细而温暖的手,仿佛迷路的孩子似的、紧紧不放,“阿婉,她、她现在已经是南诏女王了。”
“什么!”帘儿吓了一跳,“那孩子呢?”
李清摇了摇头,“孩子自然跟母亲,她不来,孩子也来不了!”
“这、这再刺激李清了。
“帘儿,我觉得很累,心痛得厉害,简直碎裂了一般。”
“累了,你就睡一会儿吧!”
“那你不要走。”李清一把抓住帘儿的手。
帘儿轻轻揉着他的脖子,温柔地在他耳边低语:“你睡吧!我不走,就在你身边,永远、永远
李清将头紧紧靠着妻子的大腿外侧,感受她手上和身上一阵阵传来的母性的温暖,只有这一刻,他受伤的心才回到了宁静的港湾,渐渐地,他的意识开始模糊,不知不觉,便昏昏地睡着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