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主君这是不相信老朽?派个小娃娃来作甚?”
年岁最大的山羊胡郎中沉着脸,医者最忌多人医治,医案记录不同,所得诊断也有不同。他是太医院副院判,一身医术就是给宫里的贵人娘娘看病也是使得,万没想到这王家主君竟然不信任他的诊断,派个孩子来打他的脸。
沈泽连连告罪,“刘院判息怒,这是我家小女,习过几天医术,也是想尽孝罢了。”
“小小年纪,怕是连字都未记全吧!”刘院判心有不耐,强压着火气说道。
站在他旁边的一瘦长脸太医跟着附和:“是啊,若要床前尽孝,多多端茶送水就是,你家这位姑娘是想充大啊。”他停了停,看向一旁的刘院判,“院判大人的诊断你还不放心,沈大人还能相信谁?”
“那是那是。”
沈泽在一旁赔笑,眼见沈文舒垂着眸,老僧入定般,这都半天了,小姑娘搭上脉不发一言,这作何道理。
床榻上,老太太的脸色越来越差,沈泽叹了口气,挥手叫上一旁的女使,悄声道:“叫他们准备吧。”
“父亲,开开窗吧。”
一直沉默的沈文舒倏然开口,唬得众人吓了一跳。
刘院判本就心头窝火,怒声道:“如今深秋寒气重,你这会子开窗,不是要老太太的命吗?”
他身后站着一位年轻的郎中,心觉刘院判对这孩子也太过严苛,他站出来,将手中厚厚的医案递给沈文舒,淡声道:“沈家姑娘,这是你祖母的医案,还是先看一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