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黎卿脑子发晕,每呼吸一口都像是踩在云端上,飘忽忽的,怪不得沈家二郎流连花丛,原来还有这么些个好处。眼神瞟过端着糕点的女使,他招手,呈上的正是桂花糖糕。
捏一块在手心,刚出锅的桂花糕,松软不失弹韧,米香浓郁,桂花蜜渗入糕中,甜香与米香交加,清甜不腻,如沈文舒身上的香气,自入肺腑的甜香,随着吞咽呼吸游遍全身。
“呼——”
一块糕下肚,抚平怦怦乱跳的心口,霍黎卿甚至舒服地眯眼,满身烦躁皆离他而去,若不是身在帐外,他都想舒舒服服睡一觉。
沈家姑娘嘛,念她年岁还小,惹着他也就算了,谁让她是沈家二弟的妹妹呢,说起来他与沈家结拜,她也算他的妹妹。
霍黎卿安慰自己,反正都挨过打了,他还把人扛出宫教训,此事便算了,待会儿让良吉给人送回宫就是。
他打算的很好,那个白如玉的身影模模糊糊映在脑中,霍小公爷甩了甩脑袋,心道不能再想了,找个机会让沈二带他去那些个花楼见见世面,他如此肖想自己兄弟的妹妹,实属畜牲行径。
霍黎卿给自己洗脑,他那是没见过猪跑,等见识了大风大浪,也就习惯了。
他蹲在地上劝慰自己,良吉跌撞撞跑来,手上也没拿什么女人衣服,还未等他发问,直揪着他衣服道:“爷,公爷知道你带了个女人出来秋猎,正提着鞭子往这儿赶。”
流言如沸,北齐贵族少年多以携美畅游取乐,然而霍家是靠军功一步步挤进上层勋爵的,自霍老太爷起,家规如军令,不许子孙亵女-支,就是纳妾,也要良妾,家风清流,教习严训。
到了霍黎卿这一辈,一棵独苗苗醉心校场,对女色颇是远离,年到弱冠,房里连个通房都没有。霍老太爷既欣慰又发愁,欣慰的是,这棵独苗对男女之事没有兴趣,是个志向远大的好孩子,发愁的事,他日日跟几个兄弟混在一处,若是个断袖,霍家香火算是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