悬崖之上,嘴角沾血的姑娘,似山涧女妖,一双琉璃杏眼流转而来,要撕毁他的皮肉,嚼碎他的魂魄,将他整个人拆骨入腹。
这一对视对霍黎卿来说,似是时间静止,然而,在沈文舒看来,便是霍家哥儿呆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她抹掉嘴角污血,心知高门贵族大都金尊玉贵,不知这些乡间祛毒之法,虽粗鄙,却有大用。想罢,她细声解释道:“幸而是条小蛇,毒性不强,挤掉污血,我怕手法不到位,你别介意。”
此声一出,霍黎卿猝然清醒,碰到沈家姑娘黑白分明的瞳孔,他慌乱躲闪,猛地站起,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“你别乱动啊。”沈文舒上前扶他,“刚清了蛇毒,最需要清心静养,你再不修养,如何逃出这里?”
霍小公爷便不搭话了,身形僵硬,由着她将自己扶到露台里侧坐好。
霍黎卿约摸自己真是中了剧毒,浑身无力不说,怎地沈家姑娘呆在原地安安静静看他,都叫他喉间干哑,如坐针毡。
不知不觉,已是月上高空,蔚蓝色苍穹下,一轮圆月映在期间,将山谷各处照得亮亮堂堂。
因霍黎卿受了伤,两人简单交流后,决定修整一夜,等明早天亮再往上爬。
晚饭是沈文舒摘的小野果,红澄澄的果子,生在藤蔓上,手一伸,就能够着,咬上一口,满嘴香甜。
沈家姑娘照顾他是个病人,先用帕子擦净递到他嘴边,让一直心有杂念的霍小公爷很是脸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