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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吉被一把雪亮的剑架在颈上,僵住身子停在原地不敢动作,眼瞅着楚国师被永徽公主带走,他叫苦不迭,处在劫难中的小公爷,到底还救不救了?

被崔学士拿刀威胁,良吉很能分得清什么叫做立刻死还是以后死,当下把他奉小公爷命令将沈家姑娘从宫中偷出一事吐露个干净。

偷偷瞥过崔学士越发冷凝的脸,良吉心头打鼓,谁不知道,沈家姑娘入宫后,崔学士宫里宫外上下打点,只说沈文舒是崔家恩人,不能叫人欺负了去,自家爷虎身拔毛,这不是找死吗?

他有些后悔将此事透露给崔学士,他家小公爷的大劫,不会就是崔学士吧。

良吉还在地上胡思乱想,颈上的剑不知何时退了,耳边一声长嘶,崔学士已飞身上马,离去的方向,正是京都城。良吉瘫在地上,深秋凉夜,已是一头冷汗,崔学士身形单薄,周身气势却迫人得紧。

天蒙蒙亮,东方渐白,两人终是从山崖攀出,沈文舒坐在路边,已是香汗淋漓,脸唇苍白。

到底是体力不如男子,霍黎卿身中蛇毒,攀上山口尚面不改色,沈文舒低垂着头,将裙子将将遮住足尖,里侧锦鞋掉了一只,绵白袜子松松绑在腿上,早已沾满尘埃。

一路走走停停,虽行了几个时辰,两人行进速度并不快,路上霍黎卿提出要背着她回去,碰上沈文舒冷如碎冰的眼睛,揪着小辫不敢搭话了。

路前传来哒哒马蹄声,霍黎卿正要拦路求马,来人已在他面前停下,青衫飘飞,一双含情桃花眼满含煞气。

崔宏瑾来不及找他麻烦,侧头看去,不过几日未见,沈文舒丢了鞋子,满身狼狈坐在路边,瞧见他来,并没多少表情,只淡然颔首。

“沈五姑娘,我听说……”

剩余的话遗在嘴角,多余的话无需再说,只要她安好,这比什么都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