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禀圣上,秋猎本就安抚生灵性命,若活人生祭,恐有天怒人怨。”
楚鹤轩提步进来,一手背在身后,颇有些仙风道骨站立在沈文舒身侧,言之凿凿:“况且,此事本就是东瀛人无礼在先,往大了说,他们夜闯营地,是否行刺圣上,还未可知吧。”
楚鹤轩出现,就将夜探营地从个人恩怨转到国仇家恨之上,霍公爷适时说道:“楚国师所言甚是,夏日岭南暴雨,东瀛连日侵扰渔民,也不过秋日海上天冷之后,才暂且降息。”
这席话说出,德隆帝身形微晃,楚鹤轩此言非虚,东瀛一直是北齐心腹大患,偏生那弹丸小国自上而下就是笑面虎,表面笑嘻嘻,背后捅刀子,说是来学习文化香术,学成之后反要来京都比试,反打北齐的脸。
一想到国家大事,德隆帝脸色迟疑,若这般,那还真不是沈文舒的错处。他揉着额头,眼神掠过下方几人,神色难辨。
看着心上人当着她的面维护旁人,永徽一颗心仿佛置放烈油烹煎,妒色烧得眼角通红,原本娇蛮示人的脑瓜子猝尔敏捷,拉着德隆帝的手道:“父皇,祭祀是秋猎重事,此番差错,恐对国运有损。”
她打定了主意,任何出现在楚鹤轩身边的女人,都得死,没有人能和她永徽抢东西。
揣着阴毒的想法,一抬头,与楚鹤轩清清凉凉的狐狸眼撞个正着,他眼中带着洞察秋毫的明朗,看穿她心中的罪恶。
永徽有一瞬的瑟缩,不过一息,脑中蹦出方才沈文箫的话,想要的东西,不牢牢抓紧,等别人轻而易举夺走,可要不回来了。
沈三在帐中对她推心置腹,又举出沈文舒回府后,轻易夺走那位福星妹妹的宠爱,她家那位可怜妹妹,因为沈文舒,现在还瘫在家里无法行走。
沈文箫的话像是一句句魔咒,催促她,提醒她,不除掉沈文舒,她永远也得不到楚国师。